“吴翔今儿上午跟咱通江大伯一块去县城办事,办完事以后爷俩去街上找饭馆吃饭,在路上遇见了江枫眠。江枫眠是回来过暑假,他娘给他钱让他去县城买东西,没想到碰巧遇见了吴翔。他们仨在一块吃了一顿饭,吃过饭,通江大伯就他坐在饭馆歇一会,让吴翔送江枫眠回家。江枫眠回家跟他母亲了一声,他想到咱沙河镇来转转,他就又坐着马车去了县城,随咱通江大伯、吴翔来到咱这儿了。到了北边的河堤上,江枫眠想见见我,通江大伯就赶着车走了。我让江枫眠今儿晚上在咱家吃饭,吴翔不答应,俺几个就去了他家。”
原来,自强不再去周家口的新式学堂半年之后,这所学堂就从周家口的关帝庙搬到了广川县城南关新建的学堂里。
又过了一年,古教谕一位在京城翰林院任职的好友给他来信讲,他的一位儿女亲家在京师优级师范学堂任监督,这所学堂主要是培养初级师范和中学堂教职员的。他问古教谕家是否有子孙愿意来这所学堂学习。如果有的话,可以让他们拿着这封信到京师优级师范学堂找那位监督入学。
古教谕没有推荐自己的子孙去,而是让江枫眠和另一位家境贫寒但品学兼优的学生拿着这封信去京城求学,并且古教谕又写了一封信让他们带上。
就这样,江枫眠和那位同学就去了京师优级师范学堂求学。拿着古教谕给的那封信,学堂免了他们的食宿费用。
暑来临,京城一带酷热难耐,学堂照例给师生放了一个月的假。江枫眠本就有到沙河镇来找自强和吴翔的念头。没曾想,他在县城竟然意外地遇见了吴翔。
昨下午,吴翔、江枫眠、自强去了吴翔家,他们几位昔日的同窗聊得很是投机。
晚上,吴通江为江枫眠准备了一桌家宴。吴通江、吴翔的两个哥哥、杜一鸣都来陪客人聊喝酒。
没过多久,吴通江以及吴翔的两个哥哥都离席了。杜一鸣在家里教私塾,平时难得跟自强、江风眠这些学问人坐在一起交流切磋,他不愿意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因此他就留下来跟他们几个聊。
京师优级师范学堂里的一些先生都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俗话师高弟子强,对于杜一鸣提出的一些疑惑,江风眠很轻松地就为他作出了回答。
杜一鸣高胸:“我真得叫你先生啊!”江风眠笑着:“你是老大哥,又教着一帮孩。你才是真正的先生!”
杜一鸣真诚地:“兄弟,并不是年龄大了学问就大啊。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你的学问比我深,你就是我的老师!我谢谢兄弟了,我喝两个学习酒吧!”
自强笑着:“一鸣哥,咱四个人一块喝吧。”江风眠也端起来酒盅,“好啊,咱几个共同干了这两盅!”
每个人都喝了两盅酒,江风眠:“一鸣大哥,你学习就太客气了,咱只能是互相学习。我听自强跟吴翔过,你也是满腹经纶。”
杜一鸣连连摆手,“兄弟这样,愚兄真是惭愧。我自幼跟随先父读书,也可以确实记了不少东西。但那都是死记硬背,有些东西并没有真正弄通。先父的诗文功底是很扎实,可惜除了他,我再没有向别的学生请教过。再,他对一些地方也是一知半解,跟我解释的时候也是含含糊糊。当初,自强跟吴翔去周家口的新式学堂求学,吴翔回来后他有好几位先生讲课,我就非常羡慕他。当时我就想:我要是也有那么多的先生有多好啊!”
江风眠:“一鸣大哥得很有道理。一个饶学问毕竟是有局限的,他不可能把所有的学问都学会,也不可能各个方面都优秀。如果跟不同的人学习、请教,才能把一些问题弄清楚。”杜一鸣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