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灵娇阳强压心中醋意，她将心底的不甘、不忿都迅速收起，面上浮上更甚的忧色，看着玉天凌辰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抚慰之色：“可是兄长，现在在你身边之人是人鱼族的公主汝鄢夏暮，而不是那圣族天女，你可知晓？”

玉天凌辰眉梢渐渐染上无法融化的哀伤，他的灰眸渐趋暗淡，萤火悄然熄灭。他未回答什么，他复又端起茶盏，茶盏摆在一旁，早已凉透，他呆愣半晌，轻言道：“回去罢。”

启灵娇阳自知不可强留，将心中不愿尽数藏起，并未犹豫便起身向玉天凌辰拱手行礼：“那兄长，妹妹还有一事，未来少妃学习礼仪之事，兄长毕竟是男子，不尽知晓女子礼数，若有何妹妹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尽可吩咐。这便告退了。”

玉天凌辰并未看她，轻声应了一下。

启灵娇阳退出朝露殿内，春雨正在门口候着，看见自家主子一脸阴沉之色，便不敢多言。

启灵娇阳走的很快，平日里迎面遇到些仙神，启灵娇阳总会主动上前行礼，而今日的她，眼中视若无人般，衣袖被甩的飞快，马不停蹄的向自己殿宇行去。春雨甚至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春雨有些微微发憷，看来，玉天少主定是说了什么让少司不开心的话，惹的少司竟是无法掩饰心中情绪。今日行事可定要小心些，不要惹到少司才好。

……

七日一眨眼，便算是过去了，夏暮虽不愿背书，但本就聪慧万分，未到七日，那一千三百条规书禁律，已然滚瓜烂熟。只是她心中时而不忿，因着脑海中总是涌出那日看到的画面，玉天凌辰将那所谓义妹环于怀中的样子，令她无法静心。

“公主，玉天少主来了。”晴儿在殿门前立着，自从那日去了朝露殿，公主回到吟夕殿发愤图强了好几日，硬是背完整个规书。可之后的两日，便总是发呆。

她与樱梨皆有些担心，但见公主那样模样，也不好问询，晴儿十分后悔，当日应该跟着公主上前，便能知晓这几日公主到底在苦恼些什么，她们也可以好好开导规劝公主。

虽与公主相处时间并不久，但公主单纯善良，待人极好，她很喜欢这位人鱼族公主。所以自然希望公主开心快乐才好。

夏暮听闻玉天凌辰到来，柳眉拧在一起，满面都写着“老娘不欢迎你”一般，坐在玉凳之上也并未起身迎接。哼，这个花心大萝卜，她才不要给他好脸色。

玉天凌辰从殿外走进来，发现今日夏暮奇怪的紧，竟都不抬头看他一下，恍若无人一样。以为夏暮还在记恨他要她背书，上前便想揉一揉夏暮的黑发。

夏暮反应极快，将玉天凌辰的手使劲儿打开，别过脸去，不看玉天凌辰一眼：“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