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被迫断去一只臂膀，心中怎能不恼怒。

原昊在朝上下达旨意的那天，他都等不及入夜，就急急赶去了王霁的房间。再也顾不上端着自己仁人之师的面具，质问于他。

“叶黎的事儿，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王霁本来在练字静心，听了这话也不急，“老师先坐下来，慢慢说。要喝茶吗？”

杨瑞看着一副温文微笑的王霁，不甘愿的坐下。“茶就不必了。这是王霁你可知道其中内情？”

王霁真是一股无辜相，“叶大人是老师的人，这事儿伯阳也是今儿个中书令下旨时才知道的。内情一事，伯阳真是帮不上忙，老师见谅。”

杨瑞并不相信王霁的话，这个学生虽然看着对自己很是推崇，但是平时做事总是有自己的看法，并不言听计从。

不过无论王霁是怎么想的，杨瑞又有多么的怀疑，现在都不是翻脸的时候。

“叶黎本来是为师安排在吏部的一只眼睛，主要是殿下还年轻，做事情又激进了些。为师也是怕他做些不理智的事。这不，成恣御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才情可以值得这样的位子，可是殿下却执意于此，甚至为了这个撤掉了一个吏部侍郎。”

“老师说的是，殿下这事确实是做的有些冲动了。老师的担心也不无必要，”

叶黎是为什么被撤下来，这两人心知肚明，可是没有一个人点破，各怀心思的应和着。

杨瑞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事儿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么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现在你不要轻举妄动，是对的。只不过，之后老师对朝中的掌控就又少了一份。之后有什么异动，就都依仗伯阳了。”

王霁连连说不敢，表达着自己对他的敬意。

无论这是不是王霁的真心话，杨瑞得到了这样的回应，不管信不信，都不能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王霁的位置就颠倒了。不，应该说从一开始就没有到自己想要的位置关系。

王霁一直都是照着自己心里的准则在做事，只不过自己一开始的时候一直是顺着他的需求来，之后尝试着想要成为他的信仰，引领者，却没有成功。

现在反而有些骑虎难下的意思。

“之后的事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几天为师计划一下，老是这样来往难免引人注意。”

“恭送老师，老师决定就好，伯阳都听老师的。”

杨瑞表面上风轻云淡的走了，心里冷哼，要是真是听我的就好了。

王霁送走了一位客人又迎来了另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恭迎姑娘，要喝茶吗？”

粼歪歪的倚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偏着头，看着王霁，“哇，你好坏啊。你变了，我现在和你说话都要小心一点了，说不定会被你算计。

王霁笑得真诚了些，“不会，伯阳很是欣赏姑娘。而且以伯阳的木头脑子，也算计不了姑娘什么。”

“但是你可以防止我算计你啊。”粼饶有趣味的看着王霁，“你是第一个注意到这件事的。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到的吗？”

王霁但笑不语，“之前姑娘送来的好茶，伯阳还一直没有舍得泡来喝。今天姑娘来了，不如来品一品。”

把整个身子完全坐在椅子上，将双脚悬空，随意的晃来晃去。“都好啊，反正我平时也就是随便喝喝，没有什么讲究。”

“哈哈，那伯阳可以给姑娘端来一杯白水吗？”

粼无所谓的歪歪头，“行啊，我真的不是很在意这些。”

王霁也是起了开玩笑的心，真的端来一杯白水递给粼。粼也是真的觉得无所谓，扬起杯子就是一口。

等舌头回过味来，粼强忍着不吐出去。硬着头皮咽了进去，紧皱着眉头，“我是说白水可以喝，但是这水都馊了，你也拿给我？”

说这话说的就冤枉王霁了，把他都搞蒙了。难道刚刚杨瑞给自己茶壶里的水下了药？可是这茶壶一直在自己眼睛底下，杨瑞怎么会有机会做这样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