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景就这样平静的看着肖旭，，“我已经查实，确认无误，若你之后查出其中有什么误会，我愿一命相抵。”

肖旭知道，秦淮景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说出这话定是有根据的。可是……

眼前这小姑娘，不过十来岁的年纪，身上穿的也是东川城中寻常的衣服，就想着城中的任何一个小女孩儿一样。手里还拿着一个糖葫芦，刚才秦淮景将她推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收力，她一下子跌在了地上，糖葫芦也掉了。上面沾了灰，可是她还是很珍惜的拿着，没有扔。

小巷子和外面的世界仿佛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外面热热闹闹的，人来人往，巷子里却脸呼吸声都快听不见了。

“秦大哥，这事，兹事体大。先关起来吧，之后一起处置。”

说着，肖旭就想将这女孩儿带回客栈看押。

秦淮景拦住了他，“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紧紧盯着肖旭的眼睛，“我要你处置了她，让我知道你的决心，如果之后还有这样的事，我需要确定你是不会心软的。”

“这次的危险重重，如果后院着火，我和粼会腹背受敌。肖旭你不能一边要求参与我们的行动，一边又不给我一个态度。”

肖旭明白了秦淮景的意思，这女孩儿确有其罪。参与谋逆，万死不能赎其罪，自己一行人来这地方就是为了清除积弊，遇事可以自己决定。就是现场处死了这姑娘，也不算什么。

但是秦淮景说得没错，他心软了。这姑娘还小，她也许是被人一时蒙蔽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怎样滔天的罪过。如果好好教养，并不是没有改过的机会。就这样杀了，未免太残忍了。

“秦大哥，她年纪尚小，不是没有机会，能不能……”

秦淮景就知道，这小子，还是少了历练，“不能，若不是确定她的忠心，敌人会让她来盯着我们吗？而且我们现在身处敌营，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来掰直长歪了的树苗。”

肖旭知道，秦淮景说的这些他未尝没有想过，他只是想装一回糊涂，就一回。

粼这才开口劝道，“小旭，一次复一次，没有尽头的，这种城中，这样的小孩儿太多了，若是你没有下定决心，我们就不能让你参与我们的行动，不仅仅是珍惜我们的命，还有那些士兵，还有你自己的命。”

“不是要逼你下手，而是逼你做一个决定，是呆在客栈里，别看这人间炼狱，还是直面其中残忍，把心磨得钝一些，硬一些。”

肖旭明白，他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出声。

秦淮景叹了一口气，叫了冀琛一声，看着回过头来的人，说，“你看着他吧，我和姑娘就先走了，随便他怎么决定，别受伤就行。”

说完，秦淮景和粼一起走了，只留下一直楞在那里的肖旭，忧心陪伴的冀琛，和站在原地，低垂着头，看不见神情的小姑娘。

半响，肖旭才终于动了。他走到那小姑娘面前，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小妹妹，你说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