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于:“这两年旱得紧,哪来的大风暴雨?”
姜云峰:“这就是啦。可是这有不测风云。这万一出现大风暴雨,这铁皮屋能顶得住吗?共愤老儿有可能就会被砸伤。”
洪于:“就、、、、、、就我被砸伤啊?”
姜云峰:“嗯。喜婆啥事没樱你共愤老儿被砸伤了,有人可倒了大霉了。”
洪于:“我伤了,别裙大霉?这破了大去,我也不信。”
姜云峰:“倒大霉的就是租给你们在这住的那家伙。为什么?就因为他把不安全的房子租给你们,他除了出钱医共愤老儿,还可能被抓进大牢。你们再想想,那人被抓进大牢,他上有老下有,这叫他如何是好?如果判他十年二十年的,这不是害了他好好一家吗?你们于心何忍,是吧?”
洪于和温怡馨面面相觑。:”法官真敢判人家十几二十年?”
姜云峰:“我这可不是危言耸听,法律的事可不是你们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判了就要执行,任谁也改变不了。”
洪于急了,:“可是这老婆子住不惯那别墅,昨晚愣是一宿没合眼。”
姜云峰笑:“喜婆,那别墅,路过看到的,就没有人不好的。您先过去住着,不定住着住着,您就喜欢那了呢?就好比大姑娘结婚,想着要离开娘家了,担心受惊以后会受到夫家的欺负,可是,这过着过着,打断了手吵翻了,不也是不舍得离开吗?”
洪于:“哥,这比喻合适么?”
姜云峰:“怎么不合适?再合适不过了。”
洪于嚅动着嘴,“老太婆,这哥的话还是在理,这万一、、、、、、我们无心害人,反过来害了别人,这罪孽就深重了。”
喜婆咬了一口肉包,声:“那搬吧。”
姜云峰悬着的心落下,笑:“这就对了嘛。喜婆,咱不多想,就在那好好的住着。”刚转过身来,马上又转过身去,在他转过身时停留在喜婆身上的余光里,看到喜婆直挺挝的后仰倒了下去。
姜云峰心崩崩跳,跨步靠近床边,:“喜婆,您怎么啦?共愤老儿,喜婆是不是犯病了?你快来看看怎么回事?”
洪于还是嚅动着嘴,蹲在墙根,:“不用看,她没犯病,有十多二十年没犯病了。是她攒的这一口气,到头了。”
姜云峰:“什么一口气到头没到头的。你糊什么?”
洪于:“这一口气呢要是见不着她的志清师兄,她还有几年好活,见着了她志清师兄,见着了她志清师兄、、、、、、、。”抹了一把老泪纵横的老脸。
姜云峰拿出手机拨打了120,很快,120赶到,稍微检查了一下,就把喜婆弄上救护车往医院去了。
姜云峰跟着担架出门,原本以为洪于会跟出来,却没见跟出来,只得又转回来,:“共愤老儿,喜婆被120拉走了?你还蹲在这干什么?走啊。”
洪于双手在墙上攀扶着,却一下蹲坐在地上。
姜云峰:“你站不起来了么?”
洪于:“我能站立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姜云峰:“是腿蹲麻了么没力气了?”
洪于:“对对对,是蹲麻了腿没了力气。”
姜云峰弯腰抱起洪于放到车上,随后车子快速的往医院奔。车到了医院,洪于的腿还是不能动,姜云峰只得又抱着他来到急救室门外,放他坐在等候椅上。
姜云峰掏出手机拨了黎志清的手机号码,才拨了出去,急救室的门就开了,急救医生出来:“病人情况很危急,你们进去听听她有什么嘱咐。”
姜云峰把手机摁停了通话,抱着洪于进了急救室,一松手,洪于跪在床边,双手合握着喜婆的左手,咳了几下,头低在了床沿上。
姜云峰凑近了喜婆的脸,:“喜婆,你不要怕,这里是在医院里。医生、、、、、、。”
喜婆弱声:“洪、、、、、、于哥,你又把我的手、、、、、、手抓痛了、、、、、、你又要使强么?你个傻瓜,你的力气那么大,你要使强我也推脱不去呀,这不定还能给你留下一儿半女的。我现下与你听,我嫁的那户人家,是他们的儿子无能,好面子才是我无德、、、、、、洪于哥,这辈子,我的心里就只有志清师兄,下辈子、、、、、、下辈子我做你实实在在的娘子,给你生七、八个儿、、、、、、女。”
姜云峰:“共愤老儿,你话呀。”
手在洪于肩上一推,洪于身子直挺挺的则倒,双脚曲弓着。一只手松开了,另一只手却死死的抓住了喜婆的手不放。
姜云峰叫来了十三和长生,三人一起给洪于和喜婆送了终,公墓里选了块地把二人合葬在一起。竖了碑只刻了:共愤老儿,喜婆,之墓。
从墓地回来,又去了铁皮屋,把洪于和喜婆的衣物一件件拿出来烧了。
十三还把那些碗什么的都摔了,他们都是高寿之人,这一辈子却苦哈哈的,下辈子就不要吃这碗饭了。
摔得兵乒响。
长生也帮着摔。
衣服烧了就接着烧那些中草药,放中草药的架子,最后是床。
正是夜晚,火势烧得很旺,引来了一大堆的人在边上看着,指指点点的,着洪于和喜婆无儿无女,临了有三个棒伙充了孝子,披麻戴孝的,这一路走着也就无憾了,也不遭人耻笑了。
火势了下去,十三和长生从车子的后备箱抱出了几大饼红光炮,撕开了包,乱搭着引开去,用火炭点着了鞭炮。
顿时,鞭炮声震耳欲聋响起,红光乱飞,烟雾燎漫。
姜云峰就站在火堆不远的地方,抬头望。烟雾把他整个人都罩住了,旁人只看到他一个朦胧的身影,飞起的鞭炮在他前后左右响起,他却如石雕一般不为所动。
姜云峰回到北二路四十七号。
他铺面的招牌被重新弄好,门前的玻璃碎渣子也都被清理走了。
洗了澡,换上衣服上了床给吴盈青打电话,通了,却没有出声。
吴盈青以为姜云峰又玩调皮,笑:“怎么回事?不我挂了啊。”
姜云峰:“老爷子怎么样?”
吴盈青:“师傅很好呀。我去客车站接的他。到家他昨晚没睡好,想要好好的睡一觉。十多个时了,现在都还没起床呢。可见他的身心现在有多轻松。我现在就在他的屋子里。你就是打电话来问师傅的?”
姜云峰:“是。喜婆和老头今早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