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绍东：“现在就只能赚少少的一点儿人工费了。”

严浩：“这个姜云峰是什么来路，已经敲了我们一笔，现在又来这一手。是冲着我们来的吗？”

谢绍东：“这个不是很确定。”

严浩：“兴仁镇不是派有人在那了吗？搞不定他？”

谢绍东没有把赖建伟被打的事知严浩，：“为了煤水道的事，我交待他不要张扬。”

严浩：“你挺辛苦弄起来的价格体系，就这么没了，真他妈的可惜。明旧城改造的投标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谢绍东：“严总放心，这个一定会拿下。我打听了下，一起投标的几家公司，有两家还是新成立的，资本得可怜。”

严浩：“心阴沟翻船。”

谢绍东：“不会。”

严浩：“绍东，好好干，我看好你。本来我想把你调到贸易部这边来的，不过，你也知道我之前主持的一个项目卡壳了，导致我现在话的份量不同以前了。但我现在又再酝酿更大一笔生意，成功之后，我一定甩开这些讨厌的家伙。”

旧城改造，是许善帮上任后着意推出的一个政绩项目，媒体上，大街上宣传，还到市里和省里走访了一些自认为有实力的房地产公司，可是人穷马嫌，一家有实力的房产公司也没有回应。

然而招投时间已到，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进行了。

同样失意的，还有兴仁镇大理石的招投标，钱副总和前面管宗谔那几个一样，一去就没有消息，至少目前就到了报名截止日，邮件没一个，人更是没有现身。

送别时一个个可都是信誓旦旦的要回来的。

蒋勇波气得大骂都是翘尾吃屎的狗。

江珂欣原本也很生闷气，听了蒋勇波的骂，哧的就笑了，问：“科长，翘尾吃屎的狗什么意思？”

蒋勇波：“意思是见屎就上。”

江珂欣啊的一声，皱眉：“科长，你这么，那我们成什么啦？”

蒋勇波笑了，：“气坏了。用词不当。”

江珂欣：“那是不是，明的招投标，就只能宣布益峰公司中标啦？”

蒋勇波：“这个不算数的，这是林副县长的面子，姜云峰才、、、、、、。”

十点钟，截止时间到了。

蒋勇波拿起电话，江珂欣：“科长，你电话打给谁？”

蒋勇波：“许书记呀。”

江珂欣：“我就知道。照我看，也不用打了。旧城改造招投标刚结束，不理想，你现在打过去，也是给他添堵。”

蒋勇波唉的一声，：“真太他妈难了。”

门外有人接道“蒋科长，什么太他妈的难了？”

蒋勇波和江珂欣听到门外的声音，都知道这声音是钱副总的。

蒋勇波奔出门来，可不就是钱副总，跟着来的还是上次来的三人。

蒋勇波有些激动，：“钱副总，你可来啦。快请坐快请坐。珂欣，上茶。”

江珂欣人轻松了许多，笑得也真实了一些，竟是忘了钱副总那令她不怎么舒服的色迷迷的眼光，至少是现在没有那么强烈。

钱副总笑盈盈的接过江珂欣递过来的茶，：“云若一趟，就算是一事无成，光是能喝上这么一杯茶，也不虚此行了。哈哈。”

蒋勇波笑：“钱副总真会。这大老板就是不一样。珂欣，马上开始。”

钱副总：“蒋科长，什么开始？”

蒋勇波：“招投标报名呀。”

钱副总：“蒋科长，这招投标报名，不是已经过了吗？”

蒋勇波：“上、下还有些通融的时间。嘿嘿。”

钱副总：“蒋科长，我此行不是来报名投标的。”

蒋勇波啊的一声，：“钱副总不是来投标的？”

钱副总：“我们是来谈标的？”

蒋勇波和江珂欣对视了一眼，：“谈标？”

钱副总：“对的。”

蒋勇波有些明白钱副总的话了，心间隐隐有些不悦，但还隐忍不发，：“怎么个谈标法？”

钱副总把空杯放在茶几上，翘腿：“是这样。就是，以我们双方协商一致的制定标书。”

蒋勇波：“那我们的招投标还有什么意义？”

钱副总：“蒋科长，我们几个并没有回到总公司，而是在东方省转了一圈，考察了东方省的大理石市场。我这么跟你吧，东方省的大理石市场，是个壁垒森严的市场。”

蒋勇波：“什么壁垒森严的市场？”

钱副总的秘书：“就是被人垄断的意思。现在整个东方省大理石市场是一纸同盟协议的市场，这样的市场，不是同盟里的人，一般很难进入，若是强行进入，除非各方面实力宏厚，否则必死无疑。”

蒋勇波：“意思是你们已经也和别人同盟了？怪不得只来了你一个公司。”

钱副总：“蒋科长，你没必要较真嘛！你不是商场上的人，所以一直以为这个市场都是公平的。对，每一行相对于那些只能糊口或发点财的生意来，因为是最下游了，只能公平，但是在这公平的上头，是有人在把控着上游资源的。这个才是最赚钱的。

而大理石市场，恰恰就提供了这么一个被有实力的人控制的平台。它销量不大也不，是有实力的人眼中最喜欢的市场，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其实有时是很血腥的，资金也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钱赚，这钱就象洪水一样的涌来。最重要的是有人脉，有渠道，失去这两样，有再多的钱，也如泥牛入海，投再多也赚不来钱。

所以，你想把生意做大，就得经营人脉，渠道，有了人脉，你才有渠道，电视上那些什么励志片段在人家门前守着跪着什么的，那就是笑话。

做生意的人都是铁石心肠的人，这商场就如战场，你心软了，你心慈了，就是对自己不仁。”

蒋勇波：“钱副总，把话挑明了吧。”

钱副总笑：“你们这个大理石矿，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确实不赖。我们算过了，我们要投的话，至少要投五千万才校”

蒋勇波：“好呀。”

钱副总：“但是，这五千万，除我们自有投入的一千万，其余的，都是你们地方政府协助我们从地方银行拉来低息贷，或者补贴贷款。政策上嘛2。”

蒋勇波：“恕蒋某孤陋寡闻，什么叫政策2。”

钱副总：“是这样，我们的政策2，就是给我们的优惠政策叠加一倍。比方免税，现在国家政策是免三年，但你们通过别的，给我们免六年。”

蒋勇波：“原来是这样的政策2。”

钱副总：“对。这个也没有什么啦，很多的地方政府都是这么做的啦。当然，我们也不是不会做人，就拿这个投资额来，我们可以往外是投了二个亿三个亿，每年给县里上缴多少税由你们了算，都无所谓。谁会去查这个？这样，你们是不是也很有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