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子说:“烧车棚太过冒险,而且也不好控制,这万一烧乱了,就麻烦了。还有警察也不是吃索的,查起来我们还真的是麻烦。我现在有个更好的主意,比烧车棚还要让他们头痛。刚刚村里有个老不死的死了,前几天还去中医院拿过药。”
昨天心力交猝,一晚也睡不好,一闭眼就想起瘦二他们会使出什么阴招,气得发抖,又有些惧意,各种担心,也不知什么时候了,吴盈青才昏昏了睡了过去,猛然响起手机铃声,眯眯糊糊拿过手机,也不看是谁打来的,说:“喂。”
手机是宁副院长打来的,急声说:“吴院长,不好了,这次真的是不好了。”
吴盈青一下坐了起来,睡意全无,印象中宁副院长无论处事还是说话,从未感觉到这么慌乱的话气,说:“老宁,发生什么事了?”心口崩崩跳。
宁副院长说:“医闹。”
吴盈青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
宁副院长喘气说:“现在他们把死尸放在了挂号厅,要院领导和他们见面,我刚躲了出来,他们扣住了我们几名员工,把挂号厅砸了个稀巴烂,说医院领导再不出面,就要打砸全院了。”
宁盈青开了免提,起床穿衣服,说:“我马上过去。”
宁副院长说:“不能过去。我打电话给你就是告诉你不要过去。昨天你说是不是有人使坏,现在看来是真真的了。他们现在在盛气下,肯定就是闹就是要钱,很多很多的钱,你现在过去了纵有十张嘴,也说不过他们,他们也不会听,等下我们通完话,我打电话报警,你打电话给县政府,最好是直接打给新来的县高官。”
吴盈青说:“好。”挂了电话,才想起也没有存有邓洁婕的手机号码,想了一下,好在存有江珂欣的,便拨了过去,说:“小江,帮我接邓书记手机,有急事。”
江珂欣说:“邓书记刚回来,你不用挂,我把手机给她。”把手机给了邓洁婕。
邓洁婕听完吴盈青的话,说:“怎么样,吴院长,我们说了这种事最好是双方协商解决,你不听,麻烦出来了吧?本来你走了我们又约了中村的人过来,我们让他们降些要求,他们说回去和村民商量一下,你看看人家还是有解决问题的诚意的嘛?”
吴盈青说:“邓书记,你怎么说这种话?这个是不是医疗事故还不知道呢。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有几个员工被他们扣住了,我怕员工会、、、、、、。”
邓洁婕一想,自己把事件与土地纠纷联系一起确实也是不妥,说:“现在怕没用,得了,我让奚副县长和卫生局的领导过去看看。你不要出面了,你要是去了可能会出现更不可测的问题。”
可是吴盈青坐立不安了半个多小时,她害怕员工出事,如果员工出事,她不安心,她宁愿自己来承受员工所受的伤害。不再想听不要去现场的话。
中医院里三屋外三屋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吴盈青的车子已经开不进中医院了,停在了一百多米外的地方。
吴盈青心急如焚,从院围小门溜进了医院。
小柳子在路口看到吴盈青的车过来了,打电话给在挂号大厅的刘三。
刘三放下电话后,高声说:“他妈的,医院的领导不来是吧?弟兄们,开砸。”
吴盈青想绕到挂号厅看个究竟,想着自己刚来不久,正在闹的人未必见过自己,然而各科诊室传出来的打砸声,让她既心痛又心急,冲着外科诊室内的两个打砸者大喊:“住手。”
那两人手持钢管正砸得起劲,猛然有人大喊一声,吓了一跳,说:“你谁啊?”
吴盈青真是气坏了,诊室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砸了个遍,一遍狼藉,被问是谁,脱口而出:“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那两人中的一人说:“好啊,到底出来了,我们找的就是你。”
俩人上来就把吴盈青扭住了。
吴盈青大声喝斥,说:“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那俩人不管,推搡着往挂号厅。
奚副县长和卫生局秦局长这时才分开众人进到大挂号厅。
刘三问:“你们是谁?”
奚副县长回头看了一下,秘书小张有尾随到来,心稍安了些,说:“我是副县长,专管文卫的。”
刘三说:“好。终于等到领导出来了。你是副县长,专门管这家医院的是吧?你的工作都干到哪里去了?我姑奶奶前几天有犯小毛病来这医院拿药吃,药没吃完今天天没亮这人就走了,把人药死了这还是医院吗?这就是黑心医院,专坑百姓的钱,你们这么久了竟然还让它骗人,这说得过去吗?”
奚副县长说:“年青哥,话不是这么说,监管这一块呢肯定是到位了的,肯定不是黑心医院,这都是有据可查的嘛,是不是医院的责任,也不是你说了算。”
刘三瞪大了眼睛,说:“那你说我是说瞎话咯?啊?”照奚副县长的脸甩了一巴掌。
奚副县长满脸通红,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干嘛打人?”
刘三说:“我干嘛打人?我打的就是你这种贪官,不好好工作,让这黑心医院还在骗人。”又踢了一脚。
秦局长这时候再不出声就不合适宜了,说:“年青人,有理讲理嘛,不要动手,动手就不好了。”
刘三说:“你又是哪来的鸟?”
秦局长还没出声,这时吴盈青被推了进来,二人中的高个子说:“三哥,这是医院的院长,被我们抓住了。”
刘三转过身哈哈笑说:“我说呢,你以为躲出去就完事了?大家听着啊,这娘们也不是什么好草,那天跟我们闹事,硬是吹了大半瓶酒,好女不喝酒,懂不?还喝那么多,就更不是好草。”
吴盈青气喘嘘嘘的说:“你才不是好人。”
刘三说:“我不是好人?你是好人你进假药害人?这都把人吃死了。跪下,给死者陪罪。”往吴盈青的小腿弯踢去。
姜云峰和吕义欢出了火车站,早上九点的云若火车站人流少,搭客的三轮车看不到一辆,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摩托车,过去看了看,大声叫:“谁的摩托车。”
从一间小卖部出来一个人,说:“怎么啦?”
姜云峰说:“拉我们回城里。”
摩托车主说:“不去,我这还有事商量呢。”
姜云峰拿出一百块钱,说:“一百块,去不去。”
那人收过钱看了看,说:“上车吧。”
姜云峰和吕义欢坐上摩托车,说:“去中医院,有多快就多快。”
那人也没出声,想着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家里人要翘翘了才这么急?油门加大,速度起来了。十分钟不到,驶进了北二路,拐到了去往中医院的路口。
中医院大门前的那一段路,全都被人挤满。
摩托车还未停稳,姜云峰和吕义欢已经跳离摩托车,姜云峰在前面跟,吕义欢则是在后面拖着行李箱,速度也不慢。
姜云峰才挤起人群,就飞身跃起来。
刘三的踢脚堪堪触及吴盈青,姜云峰从天而降,右脚底蹬在了刘三的左脸上,刘三猝不及防,加上姜云峰这一蹬力气如此之大,刘三整个硕大的头颅扭转平肩,身体也矮了下去,踉跄几步,回身要站稳,姜云峰一膝撞顶在了他的下胯,刘三没再出声,脸朝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