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司接过信纸,是两张整整齐齐叠在一起的A4纸,上面工工整整地写满了文字。
借着张晓洁头顶上那束温暖的灯光,那两张信纸上的内容在谭司面前清晰地一层一层展现。
许瑞凑上去,他一边观察张晓洁,一边阅读纸信。
整个房间安静下来,张晓洁不在哭,只低着头看着地上的欧阳迟,眼神呆滞。
“哎……”谭司读完后,长叹了一口气,如许瑞所料,整件事如他猜测得并无出入。
欧阳迟,自小父母因交通事故离世,跟随爷爷相依为命,技校毕业,学习三年数控机电,后因工作中对生产设备操作不当造成他人受伤后被公司开除,付了一笔赔偿费后,经爷爷拖得关系在月亮湾小区当了一名保安,他与张志刚一家为对门邻居,住601房,与张晓洁为男女朋友并深爱对方,常年的经济拮据和卑微的工作,让自尊心不堪重负,于是他铤而走险,沾染上了赌博,十赌九输,很快欧阳迟就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因为与张志刚即为邻居又为同事,还是准丈人关系,输钱时,常以创业为借口找张志刚救济,在张志刚得知真相后,便不同意女儿与之交往,并威胁要告诉女儿:“表面正正君子,背后嗜命好赌”
于是,欧阳迟动了杀人的心思。
欧阳迟在事先作了周密详实的计划:
首先,利用职务之便,勘测好了地形,丈量出天台与地面的垂直距离,墙面与树干的横向距离,然后备好麻绳,藏在天台。其次,在了解当晚张晓洁外地旅游时,借机约张志刚天台纳凉,在乘其不备时,将其勒死。然后脱其鞋子,上衣,裤子后,用麻绳固定双腿,再用太阳能支架作为支点,镶齿轮将麻绳套锁,最后将尸体倒掉至下,尸体下降至一定高度后,便穿上死者鞋子,利用尸体重力和齿轮的摩擦力顺利让自己安全入地。
进入地面后,爬至香樟树上,将尸体拉至树干,用事先备好用来让其自缢的麻绳将尸体头部套牢,再系一端绑至树干,当尸体稳固后,将尸体腿上的麻绳释放,然后又顺着麻绳攀爬至天台。
在爬至天台后,换上之前死者被脱下的上衣和裤子至602房,拿起小凳,佯装一番,便下楼走至香樟树前,将身上的衣物,鞋子脱下穿至死者身上,然后伪造自缢现场,再抹掉一些不必要的痕迹后,最后又顺着事先遗留下的麻绳爬至天台。
整个作案过程就这样匪夷所思的发生了,他和许瑞阐述的如出一辙。
在父亲死后,张晓洁创巨痛深,摧心剖肝,心已万念俱灰。
欧阳迟看在心里,疼在眼里,深藏在内心的罪恶和痴爱让自己痛不欲生,整日诚惶诚恐,直到今天在19栋天台入口处听到谭司和许瑞的对话后,方知事情已败露,最后只能已死谢罪。
“哎……”谭司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把信又整整齐齐的叠了起来,然后掏起电话:“喂,东城区派出所吗?”
几辆警车把废弃工作围了起来,本来空旷的前院一下子来了很多人,张晓洁身披薄毯,坐在警车里一言不发。
谭司和许瑞站在院子中央远远地望着救护车里尸体。
“许瑞,真有你的”谭司拍了拍许瑞的肩膀。
“谭警官”
“谭警官?呵呵……别这么叫,很生分,以后叫我谭哥。”
“谭哥,我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