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杜马里依旧是那种模样。

浮夸的双眼，提拔的鼻梁和可以当成凶器的下巴。

浓厚的整容气息，使得他有时候更像塑胶制品。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史密斯先生突然有点期待面前这头暴躁的恶魔穿上婚纱的时候。

他保证自己会准备一份足够名贵的贺礼，并且在有需要的情况也可以作为致辞的来宾。

毕竟也在假装路西法，那应该是身为父亲的责任吧？

“我可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纯粹是想起个有趣的笑话。”

反正史密斯先生这次来访，也主要是想要进行情报的相互交换。

但小屁孩的身后还有张颇为熟悉的脸孔。

祈愿贵公子系尔。

如果混子的描述总是正确无误，他现在的脸甚至比被劈了以后还要更加苍白。

双手无法停止地颤抖着，甚至连站立都需要依靠墙壁的帮助。

而露出小腿也出现密密麻麻的破洞，就像是连续被短细的针所刺穿。

“很高兴再次见面。”

“我真的没想过你能够以那种方式成长。”

像是雷蒙盖顿的制度其实很能够出现所谓的奇迹新秀。

这并不意味着所有成员都能够轻易成功，毕竟再怎么说，资源还都会优先给予到那些已经证明过自己的恶魔。

但这么长的时间以来，编外转正的也不能算是少数。

不过即使是那样，系尔也从来都没遇过像史密斯先生那样的狠角色。

虽然没注意到胖子的举动，但作为雷蒙盖顿的情报收集负责者，对于小小拾荒者的实力也依旧有着相当了解的认识。

蝼蚁。

纯粹的弱者。

系尔在那个夜晚遇上后，就没有想过会因为他而出事。

那个讨厌的胖子。

雷蒙盖顿怒里面最离经叛道的老家伙。

以及那些层出不穷的意料之外。

“你终于注意到我吗？”

“因为口中的废物而被弄残，可怜的系尔啊。”

史密斯先生其实不算是及格的骗子，起码对于收敛和忍让上也没有花费太多的力气。

他更喜欢那种张狂的性格，也幸亏模仿的对象是路西法。

而当看到现在的系尔时，能够落井下石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不能稍微消停一下吗？”

“你认识锡蒙利吧，他应该不是被眯眯眼找来的恶魔。”

安杜马里确实并不怎么关注雷蒙盖顿的具体情况。

他对于组织没有太大归属感，会加入更多也是纯粹想要找到吸收养分的地方。

而且虽然知道对路西法的怨言，但实际上也不怎么认为就真的能够带来什么威胁。

毕竟君主们的威名可不是依赖被信任，就算是那个懒鬼在最初的时候也不见得会心慈手软。

“嗯，混子是孔雀找的。”

“具体的话，系尔也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老家伙算是仅有的意外，不然以快递员的准备应该也没到可以让孔雀为所欲为。

虚弱的系尔反而比较容易沟通，起码没有实力的支撑后也变得和善很多。

甚至配合原先那种略带温柔的语气，都让史密斯先生感觉到一种如沐春风的错觉。

但当然，地狱里面没有春天，风也往往是那种极具有破坏力的样子。

“那头恶魔都可以说得上是个混子吗？”

“你是不是对混子这个词语有什么理解上的偏差？”

混子的布局很复杂，具体的情况也很难以描述。

史密斯先生有过短暂的时间就站在旁边观测，但后来就因为过于眼花缭乱而决定放弃。

反正其实锡蒙利做的挺多，但那更多是对那种观念的吐槽。

实话实说，要当个称职的混子也不怎么简单，稳健的心态和默默耕耘才是成功的不二法门。

而锡蒙利要日复一日地把眼睛放到每个能够离开的恶魔，用能力构建起足以布满整个地狱谋划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我比你更懂锡蒙利。”

史密斯先生还挺喜欢混子的生活方式，纯粹是天赋的限制和胖子的来访才使得出现计划上的错误。

但起码他还是在拾荒之地有过很长的经历，而相处之中也总会有些最基本的了解。

而就是那样，才会觉得锡蒙利就是个纯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