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默此刻昂首挺胸，指点江山的气魄，冯向轩不知道为什么说话竟然有些不自然的结巴起来。

“那，那真正的流氓是该什么样子。”冯向轩一边问，眼里也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你来想想，若是你走到哪都有人弯下身，恭恭敬敬的叫你一声老大的话，那是否比调戏女子心里更为满足？”

冯向轩听完一脸向往之色，这人说的对啊，若真的是自己所到之处都有人躬身行礼，那才叫威风，和这比起来自己原来一直调戏女子的行为简直像个傻子。

“还有么，还有么，”冯向轩急不可耐的问道，“真正的流氓还该是什么样子。”

萧默笑了笑，自己已经让这家伙开始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仿佛一个哄骗孩子的恶魔一般的笑着说道。

“这么跟你说，如果你想知道这个永宁堡发生的任何事，知道问一声就会有人立马恭恭敬敬的禀报与你，然后你再发布号令，那种运筹帷幄之中的感觉，你就不心动么？”

“心动，我都快心动死了。”冯向轩露出了一副猪哥模样，眼里好像有小星星在闪闪发光。

“还有，若是这永宁堡的人办些不算规矩的事，都得事先跟你打个招呼，都得求着你的照顾，给你送银子，送女人，只是为了让你多看他们一眼，这种流氓，你心里不想当么？”萧默语气中的引诱之色更甚。

“想！我都想死了！求求你，你教我怎么做，我想成一个真正的流氓。”冯向轩已经迫不及待的成为一个真正的流氓了，为此他甚至求起了一个比他年纪小的人。

“真想？”

“真想，你就快告诉我吧。”

“那好，不过这件事是急不来的，得一步步谋划，可能得一年，也能十几年，你能坚持？”

“我可以，为了成为你口中真正的流氓我什么都可以做，我都听你的，你说吧，第一步怎么走。”冯向轩用力拍了拍胸脯，表着决心。

“这第一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就看你自己了。”

“你说就是，我一定能办到。”

“你也知道，这永宁堡里有很多不同的帮派，他们也自诩为流氓，你要做的这第一件事就是统一他们，成为他们所有人的头目，说简单是因为你是大少爷，手下人肯定不少，说难是因为你得亲自上阵，不暴露自己身份的跟那些帮派砍杀，这样才能震慑他们，进而让他们心服口服。”

“统一永宁堡所有帮派？”冯向轩喘了口气，压住心头的悸动，努力平复着，“我可以？”

“你可以，一步一步来，先从小的帮派开始蚕食，再是大的帮派，然后是整个永宁堡，再然后是整个北方，又或是。”萧默停顿了一下。

“整个明朝。”

冯向轩愣住了，重重的喘息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潮红色。

“整个明朝？”

“便是，整个明朝！所有帮派，惟你独尊，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任何拂逆你的人，只要你想，他们就会永远消失！”萧默一字一句，声音掷地有声，却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一般径直的落在冯向轩的心里。

“多谢兄弟提点，从今天起我的目标便是整个明朝的流氓头子！”说罢一转身就要去实现自己的伟大抱负，丝毫不拖泥带水。

和仆役走了没一会，忽然回头问道，“兄弟，你叫什么，以后我该如何联系你。”

“我叫萧默，你也不用联系我，等你做完这第一步，我是谁，我在哪，你还能不知道？”萧默笑的风轻云淡，冯向轩却是听的热血沸腾。

“萧兄弟实在非一般人，大恩不言谢，等我统一了这永宁堡帮派，我自然会查出你在哪，到时候我必登门拜谢。”说罢，一转身带着仆役离开了。

“少爷，你是不是耍他呢，少爷说的几句话就让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呢。”小丫头方才都没有说话，她也插不上，萧默说的什么流氓一类的东西她也不好意思启齿，这时等冯向轩走远了她才笑语盈盈的问道。

“是也不是，或许是想埋下棵种子，以后用来乘凉，又或是气不过那家伙竟然对我的画眉语气不善，耍他一番。”萧默神秘兮兮的说道。

萧画眉却是一抹嫣红飞上脸颊，脸上也微微发烫，刚才，少爷说，我的画眉。

哪个少女不怀春。

又是过了几日，到了冬至，衙门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放了假，只留了几个人值守，胡知县作为一县父母是无假可放的，他毕竟每天要处理县里的事务，不过也是习惯了，其他人倒是很少有留在县衙的，和胡知县拜别萧默也回去了，准备带上萧画眉回家。

“画眉，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萧默找了辆马车，和车夫来到门前，下车走进宅子，对里面的小丫头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