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现在他也不怀疑，在来到医院当天，老师告诉他什么也不用干，又写下一张糊涂方子，差点害了那个小朋友，在学校中得到的一切都感觉灰飞烟灭。

泡沫根本不用触碰，它自身会爆裂的，无声无息，自然的成为空气中连尘埃都称不上的东西。

路过老奶奶身边时，她正在看着大家，她在找寻着什么，却又迷失在人群之中，沉在人海。

陈一的未来变的有些灰暗，就像是太阳被黑色的幕布遮挡住，阳光本来耀眼，又指引着方向，黑布使眼前的一切消失，如没有灯塔的夜海。

不抬头，不愿意抬头，这是一个人逃避的动作，但又不能叫做懦弱。

“小伙子，有什么想不开的，路还长，就算天上没有太阳，也要活成一束光，这样自己就是自己的方向。”老奶奶的声音很微弱，坚强的声音掩盖住内心的悲伤，那是活下去的勇气。

陈一转头看着老奶奶，脸上岁月的刻痕已经无法抹去，唯有眼神明亮，就像是婴儿，渴望了解这世界的一切，绝望中生出的希望，才是永久不会熄灭的。

一瞬间语塞，不知道要回复什么，只是说了一句，“谢谢！”

老奶奶听到后，用手握住拐棍，站起身，身体已经被压弯，背上的重量正叫做岁月。

“不用谢！”老奶奶回答后，没有去坐电梯，而是走向楼梯，一步一步的迈下，脚步不重却也失去了青春的轻盈。

老奶奶下楼时，一直微笑着，看着一群青春的人们，微笑着。

“老奶奶刚才那句话好揪心。”王冬也听见了。

世界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人，一句话的好坏全靠自己猜想，王冬没有体会更深的含义，却也感觉到了，某些强大不可战胜的力量。

刀有刀背，有刀刃，把钱花在刀把上，把精力放在磨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