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证寻思了一下,这个赐福和没有好像是一模一样的。
看着赵笙韵开心的样子,郁证耸了耸肩。
反正老婆开心了。
郁证靠在椅背上,总结着最新的情况。
目前室韦蒙兀这个人物表现出火急火燎的样子,像一个马蜂一样的四处乱蛰,就是因为此时他几乎是孤立无援。在衍摩婆默达神殿人眼里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估计还有不少人想用室韦蒙兀来处理政敌。
估计他们八成认为室韦蒙兀这般需要帮助,只要露出善意,室韦蒙兀就会不惜一切的贴上去。等到用的差不多了以后就可以一脚踢开了。毕竟室韦蒙兀没有任何势力和实力,之所以能如此嚣张就是因为赵笙韵。所以他们不需要花多大力气就可以让室韦蒙兀灰溜溜地滚出衍摩婆默达。只需要骗骗赵笙韵就行了。
但其实自己现在已经是站稳了脚跟,但衍摩婆默达神殿的人误以为自己还没有。
诱饵最重要的特点就是敌人以为是破绽,但实际上并不是。相反,可能是最坚硬的地方。
看着赵笙韵明媚的笑容,郁证也笑了。
之后两人又聊了很多,大多是郁证在询问赵笙韵她的生活怎样,而赵笙韵也一一回答。可能度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艾笙威晃晃悠悠地飞回来了。它直接撞在郁证胸口,手脚并用地爬进郁证的口袋里,身上还沾着一些猫毛。一到了口袋里,它就蜷起身子,不再动弹了。
郁证指着自己胸前的口袋,问:“它这是……”
“睡着了。”赵笙韵小声地回答。
“那我……”
“轻一点就好。”
郁证便小心翼翼地拖下自己的外套,把它挂在了一处变出来的衣架子上。赵笙韵也在一旁盯着。两人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吵醒了那个在口袋里睡觉的小木偶。
当郁证成功地把外套放下以后,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巧合的是,他们是同时间呼的气,听到声音的他们同时转头看向对方。看着郁证的脸,赵笙韵甜甜一笑。郁证看到赵笙韵笑了以后也跟着咧了咧嘴。
“现在已经是它们睡觉的时间了。那么……”赵笙韵抿住嘴唇,没有说下去。但她背在身后的那双手已经悄悄地握在一起,她的脸也一点点红了起来。
郁证的脸立马就绿了。他听懂了赵笙韵的暗示,但他很想装自己没听懂。
他们两个可是衍摩婆默达的合法夫妻,夫妻到了晚上自然是……
可郁证不想再经历一次鼠疫了。
“我们也该休息了吧……”
“那,是不是就该……”
“今天就算了吧。”说这句话的时候郁证莫名有一些坐立难安。
“啊?可、可希玛妮她说……”赵笙韵有一点错愕。
“听我的。”
“哦。那……那你是要……”
郁证微笑起来:“当然会陪你呀。夫妻之间又不是只有那一个关系。”
赵笙韵嘟囔着说:“我不太明白。”
“这么说吧,夫妻应该是一对爱人在情感发展到一定程度后,为了进一步提升他们的情感,两人将会缔结名为婚姻的契约。在缔结这份契约以后,两人就从爱人变成了夫妻,他们之间不只是对彼此的情感,还有了现实世界的物质联系以及……肉体关系。但我们两个不一样,我们还没有经历过爱人这个阶段,目前我们的情感还没有庞大到可以缔结婚姻的契约。所以……”郁证咳嗽一下,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所以……”赵笙韵自下而上的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我们还是循序渐进吧,从最开始的起步,一点点培养我们的感情。然后就可以……”
“那么……呃,最简单的是什么?”
“让我想想。”郁证用右手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他说:“要不,我们先找找共同话题?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赵笙韵脱口而出:“我喜欢唱歌、跳舞。还有画画、雕塑、刺绣。我还喜欢种花,喜欢晒太阳。我……”赵笙韵每说一个词,郁证的笑容就变得勉强一点。到最后他着急挥手打断了他的妻子:“好好好,找一个共同话题并不容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睡觉吧。”
“是吗?那好吧。”又是一次火花飞射,郁证跟着赵笙韵回到了自己之前睡过的那个卧室,虽然它比起郁证的卧室要大了几百个平米。
“唔……你需要一张新的床吗?”
“呃……这个要看你了。你平时有要睡在床中间的习惯吗?”郁证用手指了指那张四百平的床。
“没有,我一般会睡在床边。”
“那就不需要了,毕竟这张床已经非常大了。我们一人睡一边就可以了。如果可以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分开睡了,毕竟我们可是夫妻。”郁证仿佛看到一个白色的小人在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他的无耻。
“嗯。”赵笙韵点了点头,接着她的脑袋就没有抬起来。郁证看到一丝丝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她的声音里都好像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涩:“那我们……”
郁证也没有比赵笙韵好到什么地方去,他脸上的毛细血管同样暴动起来,眼珠子轱辘轱辘地转个不停。不过他的脸皮要比赵笙韵厚的多了,于是他开口说:“休息吧,我要这一边。”并且直接走到了床的右侧。
他都紧张地变成顺拐了。
赵笙韵没有抬头,小步挪到床的左侧,背对着郁证坐在床上。郁证看到她的耳朵都变红了。
“那……晚安。”赵笙韵的声音很小,并且格外柔软,不需要细细评味也可以感受到她的羞涩和关切。
郁证听到以后也后知后觉地说了一句:“晚安。”
听到以后赵笙韵背对着郁证侧身躺下,两条白皙的腿也抬到了床上,她右脚的脚趾在柔软厚实的床垫上踩出一个小小的坑。那个坑随着她的动作在床垫上游移,仿佛一只金鱼在鱼缸里游动。
郁证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让自己恢复清醒。在他反应过来以后他急忙背对着赵笙韵侧卧,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诺大的卧室一下子就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声。
赵笙韵的细微动作顺着身下的床传递到郁证这里,他可以很轻易地感知到赵笙韵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感受到她的手指在床单上滑动、她用手给她盖上了被子、她的肺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以及哺乳器员的晃动。
郁证突然忍不住想翻身看看赵笙韵。看看自己的妻子睡觉时是什么样子,虽然只有背影,但那也足以让郁证欣喜若狂了。
不知不觉郁证就翻了身。他本以为自己会看到赵笙韵的长发和一点点背影。但他却看到了赵笙韵的脸。
不知为什么赵笙韵翻身的时候要遮蔽郁证的感员,反正郁证没有感觉到她翻身了。
郁证能看到赵笙韵金色的眼眸中蕴含着似水般的温柔,以及她嘴角勾起的些许弧度。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朝着郁证挥了挥,一边挥一边无声的说道:“做个好梦。”说完之后便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郁证突然很想过去抱住她,让她的额头贴住自己的胸口,好让她可以听到自己每一次心跳中重复的那一句话。让他可以把鼻子埋入她的秀发,贪婪地享用着她身上的每一丝芬芳,好填补他灵魂深处每一处空荡荡的角落。
赵笙韵虽然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但这张巨大的床有二十米宽。她离他足足有十几米。在郁证的视野里她是那样的渺小,好像只需要张开手就可以握住。但当郁证真的忍不住去抓了一下后,他发现赵笙韵离他是如此之远。
看着十几米外的赵笙韵,郁证居然感觉有些悲伤。天各一方这个词从未如此直观形象。
郁证懊恼的平躺下来,努力不去看赵笙韵。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问题。
这张狗屎一样的床为什么要这么宽?
在这样的恼怒中,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虽然很不开心,但他依旧是睡着了。某些人很明显就没他这么悠闲了。比如说正在第六圣环的两位侍长。
“姑奶奶啊,你真的不是在寻我开心吗?”这个声音属于紫衣侍长:南德娜。
“当然不是,我是很认真的。”这个声音属于近侍长:丝丽娜迦。
因为丝丽娜迦需要一个足够聪明的人来和她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只有南德娜符合这个条件。
所以南德娜就被震惊了。
“你的意思是你既不知道室韦蒙兀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大师都拉去赵笙韵面前对峙、也不知道室韦蒙兀为什么今天要跑到衍摩婆默达城外、更别提为什么古瓦哈提要忍气吞声在室韦蒙兀面前装孙子以及室韦蒙兀为什么要把那些大师放出去?”
丝丽娜迦点了点头。
南德娜“啪”的拍在自己脸上,从她的手掌下传来她崩溃的哀嚎:“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丝丽娜迦这下不服气了:“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可是最亲近赵笙韵的人,虽然不如古瓦哈提他们,但好歹也……”
“那么,我的近侍长。”南德娜没有听丝丽娜迦说完就粗鲁地打断了她,“请问你都干了些什么呀?”
丝丽娜迦不满地瞪了一眼南德娜,然后说道:“当然是为把室韦蒙兀赶出衍摩婆默达做准备了。”
“哦。”南德娜不屑地笑了,“我猜猜,你是不是完全没有试探室韦蒙兀、没有想办法获取他的喜好、了解他的计划和意图。这么长时间里你除了满腔怒火地瞪着他瞪到眼睛发酸以外什么都没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