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郁证就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反倒是古瓦哈提白白的暴露了自己。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郁证来办。
“斋普尔，告诉我，你支持地上之民进入衍摩婆默达吗？”
那个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呼吸都不顺畅，他抬头看着室韦蒙兀，硬生生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有关系吗？”
“有，有很大的关系。”
“反正现在谁都拦不住你了。你为什么不干脆一点直接下命令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似乎是知道赵笙韵不在这里，斋普尔又一次有胆子和郁证对峙了。不过郁证已经懒得再装出一副人渣的样子了。
“斋普尔大师，我理智的提醒你一点：我可是赵笙韵撕破脸之前的最后一道屏障。假如说衍摩婆默达一直这样排斥我的话，我想赵笙韵应该不会介意亲自管理你们。然后我再回答你的问题：我之所以还在尝试着和衍摩婆默达协商，而不是直接打开城门把我的那些可怜的同胞放进来。是因为我还在考虑你们，如果衍摩婆默达人没有做好准备就迎接地上之民，必然会导致一些混乱和冲突。”
郁证同样变出一把椅子坐下，接着说：“你们已经很有效地消磨了我并不多的耐心。但直到现在我还是愿意坐下来和你谈论这些，而不是这就向整个衍摩婆默达宣告你的失职和罪过。”
“都是因为我的仁慈。”
斋普尔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古瓦哈提用手拉住了他。他对着斋普尔说道：“回答他。”
斋普尔瞪了一眼室韦蒙兀，面前这个人的脸上似乎永远都挂着微笑，就连他威胁自己时都不例外。好像这个表情已经牢牢地固定在他的脸上，摘都摘不下来了。
让人恶心。
“这是赵笙韵的命令，我当然会遵守。”斋普尔吹胡子瞪眼的回答到。
“也就是说，你之前之所以没有在赵笙韵面前提到这个，是因为你做不到咯。”郁证脸上笑意更甚。
“没人能做到，这……”古瓦哈提情绪激动地接过了话。但郁证直接打断了他：“你做不到不要把我拉上。”
郁证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天花板说道：“文卡塔帕，你去通知勒木库纳。让他尽快向整个衍摩婆默达发出公告，将赵笙韵的指示通知他们。克久霍拉和不及留在这里，至于剩下的人……你们可以走了。之后我再通知关于你们的处置。”接着他就通过意念关掉了屏幕。
他的命令通过屏幕准确地传达到所有人耳朵里，于是一干人等立刻散去，他们可是一点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一刻了。只有克久霍拉和不及留在这里，他们两个一左一右站在阿拉格身边，看着他玩泡泡纸。
克久霍拉吹了个口哨，也变出一张泡泡纸玩了起来。不及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莫名地感觉自己好像才是那个不正常的人。
郁证说完以后，对着两位大师说道：“今天下午就在这里开会。你们两个、克久霍拉和不及、丝丽娜迦和南德娜、当然还有我和阿拉格。”
“呦。”古瓦哈提做出一个相当滑稽的表情，“听您的意思，我们居然还有幸成为您的走狗啊？”
“没必要阴阳怪气的，古瓦哈提。”郁证将视线转向他，“你知道我是要干什么的，而且你们也不反对地上之民进入衍摩婆默达。像你们这样的人在现今的衍摩婆默达可是不多了。”
“那是因为赵笙韵的命令，与你们这些土人无关。”斋普尔一句顶了回来。
“我也不需要有关系。”室韦蒙兀的脸上终于不再是那样的微笑了，听到这句话以后他的笑容立刻垮塌下来，“你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们。但我们都没有什么选择，不是吗？你们不要忘了还有一个人在外面虎视眈眈呢。”
“哦？”古瓦哈提挑了挑眉毛，“你是说，你已经做好对付达兰萨拉的准备了。难道你就不怕我们暗地里投靠达兰萨拉吗？”
郁证的脸上重新出现了笑容：“我怕，但他也怕。我觉得在他心里我的威胁度还比不上内环的两位庭卫大师吧。而且你们也知道我对衍摩婆默达神殿没什么兴趣，到时候我把我的同胞放进来，你们接着当你们的庭卫大师。如果你们投靠了达兰萨拉，最后只会是什么都留不下。”
“我们怎么知道你对衍摩婆默达神殿毫无兴趣？到时候你成为首席大师，再把那些地上之民推到各个重要位置上。整个衍摩婆默达岂不是你的囊中之物？”古瓦哈提同样笑了起来。在斋普尔看起来，他们两个的笑容怎么样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笑容。
“首先，我是赵笙韵的丈夫，而且她到目前还是很满意我的。和她比起来，整个衍摩婆默达都没什么是重要的。第二，就算我真的让地上之民进入衍摩婆默达，恐怕他们光是要学写字都要花好长时间吧。难道你觉得他们真的能指挥得动你们？最后，你没必要这样强调自己的作用，古瓦哈提。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你不是会违背赵笙韵命令的人。”
看到古瓦哈提不做声以后，郁证看着他们两个问道：“你们还有问题吗？”本来斋普尔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古瓦哈提拦住了。
“好，既然没问题了，你们就可以离开了。无论是留在第六圣环还是回第二圣环去都可以。只要下午来这里开会就行，别忘了带上你们的徒弟。”说完室韦蒙兀就消失在这间大厅里，只留下两个老头子面面相觑。
古瓦哈提最先开口：“还看我干什么，赶紧把不及和那个小子叫来商量一下对策啊！”
另一头，郁证坐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房间里沉思。
所以说这段时间自己要干些什么？好像去骚扰赵笙韵也不太好，她正做饭呢。明天要给赵笙韵送什么礼物也有了一点眉目，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思考关于衍摩婆默达的事情也可以，但现在自己手头的情报估计也只能支持自己想到这里。至于下午开会……你要知道，郁证已经把演讲稿都想好了。
要不……去找阿拉格？
于是，就在不及和克久霍拉离开后几秒，室韦蒙兀出现在阿拉格身边，对他说：“好玩吗？”
“不好玩，但就是放不下它。”阿拉格这个孩子一如既往地耿直。
“可以理解。”郁证随手拿起一张已经被彻底捏光的泡泡纸，“我要不给你一个任务吧。”
“什么？”阿拉格一下放下手里的东西，聚精会神地听着室韦蒙兀。
“我要你尽可能快地学会衍摩婆默达语，这样你才能帮到我。”
阿拉格立刻点头，将手里的东西直接放下。但郁证制止了他：“没必要现在就开始，我说的尽快是在半年到一年内。现在我要和你说一下今天下午的事情，你记好了……”
另一边，赵笙韵正在做饭……
对，她正在做饭……
至于丝丽娜迦……
她正在和近侍们一起和赵笙韵做饭。
等到郁证已经把下午开会时候的重要事项全部告诉阿拉格以后，赵笙韵没能做好饭。郁证和阿拉格又玩了一会泡泡纸以后，赵笙韵还没能做好饭。当郁证已经闲到变出电脑和阿拉格搓了一会拳皇的时候，赵笙韵还是没能做好饭。
“那个，我想来问一下中午的……打扰了。”最后郁证忍不住去了厨房看一眼，结果就……
又过了一会。
“那个，这个，这一次的……”赵笙韵满脸红晕，根本不敢看郁证。丝丽娜迦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感觉嘛……其实比第一次有进步了。”郁证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不过你还要学一段时间才能自己做饭……呃……”
阿拉格站在郁证旁边，正在闭目养神。
说实在的，赵笙韵做的衍摩婆默达料理不能算是差。相反，已经是标准水平的食物了。
但这是在几乎所有近侍的帮助下做到的。如果说的不太客气，这一桌子中有九成是那些近侍们做的。而且说她有平均水平，也是衍摩婆默达这里的平均水平，如果用郁证的评判标准而言，很难说真的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衍摩婆默达已经有一万年的历史了，但他们的种植作物几乎就没有发生过什么改变，当初拉米希瓦尼他们种什么，现在的衍摩婆默达人还是种什么。而且这里只有一些香料，很多粮食作物压根就没有。虽然产量很高，但这改变不了这里的人口味单调的事实。
正宗的衍摩婆默达料理基本上都是饼，还有汤。而且口味非常清淡，这可能是当初拉米希瓦尼他们没能普及开香料的缘故。反正衍摩婆默达的传统料理就是把他们所有的作物都磨成粉，做成饼和汤。而且味道偏淡。
谁都知道一直这么吃是不行的，于是就有了近年来也就几千年吧风靡的饮食风格：加香料。
当近侍们推上来一个覆盖着厚厚香料粉的东西时，郁证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赵笙韵讨厌了。
在这两种极端的饮食方式冲击下，衍摩婆默达人的舌头估计也是受害不轻。
所幸衍摩婆默达的肉类还是比较丰富的，做法也很多种多样。除了味道要么偏淡要么过重以外还是不错的。
看着赵笙韵的样子，郁证咬下一口稍微烤的老了一点的肉在嘴里咀嚼着。
“要不，我把我知道的那些作物的种子给你们一份如何，这样的话你们的伙食也好一点。”不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衍摩婆默达人可怜的舌头，甚至可以提高一波自己的声望。
赵笙韵窘迫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没事，已经有进步了。你肯定能做到更好。”郁证用自己干巴巴的语言安慰着赵笙韵，但他总觉得这好像起到了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