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久霍拉把邺先陀婆拉到另一个包厢里,好说歹说才让他消了气,又花了好长时间才把他带出了这里。最后他身心俱疲地走回原地,就看到阿拉格站在之前他们聊天的地方,手里的果汁换成了酒。
“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又没有叫我过去。”
看着克久霍拉的眼睛,阿拉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把手里的酒交给了他,说:“你要喝吗?”
克久霍拉一抹脸:“你可闭嘴吧。”
两人一同走到室韦蒙兀所在的包厢,隔着老远他就听到室韦蒙兀的声音:“……的时候我要是看不到你,我就让阿拉格亲自把你拉到课堂里。你的思想实在是太有问题了!身为衍摩婆默达团队赵笙韵教神侍庭紫衣侍长,你为你的同事和下属做出了非常不好的示范。幸亏我在这里碰到了你,及时纠正了你的错误,不然的话我还怎么开展工作?你污蔑我也就……”
察觉到危险的克久霍拉及时阻止了阿拉格:“我们还是留在这里等着他说完吧。”
阿拉格想了想,掏出了自己兜里的小本子继续背单词。而闲的没事的克久霍拉正好成了他的老师。
两人这一等,直接就等到了天亮。
第六圣环的清晨是非常漂亮的,当阳光洒在沙漠之中,整个第六圣环就像是被黄金镀上了一层。
在这样的阳光中,郁证敲了敲衍摩婆默达神殿的大门。过了好一会,他才自己推开了门。而门里面,所有的近侍都在狂欢,她们拿着麦克风在舞台上疯狂的唱歌跳舞,而赵笙韵就在她们中尽情地舞动着。
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现在衍摩婆默达神殿俨然已经变成了音乐的海洋。
看到这样的一幕,郁证默默地关上了大门。
昨天晚上,赵笙韵召集了所有的近侍,她不知道该怎么看室韦蒙兀的通话。甚至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会让室韦蒙兀讨厌的事情。而所有近侍都认定了,室韦蒙兀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应该把他赶出衍摩婆默达。最后局面变得乱糟糟的,一切都朝着失控的方向冲去。
此时,室利密多罗来到赵笙韵的身边转告了室韦蒙兀的话。于是在一众近侍的磨牙声中,赵笙韵开心的接受了室韦蒙兀的说法,把更大的精力放在了通关眼前的音游上。
在无数次的失败后,赵笙韵决定干脆让近侍们也来试试这个关卡,于是就有一大批人跪在了这首曲子上。很快,已经急红了眼的近侍提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不如我们试着像游戏里面那样跳上一曲吧。
正好,这首曲子的就是一群人在舞厅之中跳舞,而赵笙韵也玩的有点累了,于是答应了她们的小小要求。很快,赵笙韵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然后第六圣环就开始了狂欢。
是的,近侍们只要有赵笙韵就可以狂欢了。
这天晚上,近侍们久违地和赵笙韵共度了一夜,没有烦人的室韦蒙兀,只有赵笙韵轻盈的舞步。今夜的赵笙韵也格外的可爱,以往的她虽然态度和善,但是无论如何和她们之间总有厚厚的壁垒存在。但今天晚上不一样,她同样会气鼓鼓地对着手里的手柄置气、也会因为多推进了几秒进度而开心地跳起来。这些半大的女孩子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赵笙韵,甚至有一些胆子大的近侍上前和赵笙韵一起跳了一曲。
好事之徒们变出了酒和酒杯、还有人拿出了自己珍藏的棋盘、有人对屏幕里的乐器起了兴趣、还有人换上了可爱的布偶装。郁证的办公室一下子变成了派对现场。甚至有近侍在混乱之中表白了。
最后、当赵笙韵终于把时间推到了5:41时,结束了这个关卡的时候,所有近侍都在欢呼。虽然她们也不知道赵笙韵到底是在干什么。有一些隐隐约约猜到了赵笙韵是为了室韦蒙兀才这样做,但也没有自讨没趣。
所以,当郁证回来的时候,近侍们已经是嗨了整整一夜,有点燃烧殆尽的样子。而她们之中的赵笙韵正在一个个整理遗容……不是,帮她们整理仪容。
郁证站在外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用神力给赵笙韵送去一句话:“老婆,我现在能去见你吗?”
在里面,赵笙韵刚把一位近侍送回了她的宿舍就听到了室韦蒙兀的声音。她喜出望外地说:“快点,我过了那一关了。”
室韦蒙兀“唰”一下出现在她面前,吓了赵笙韵一跳,而室韦蒙兀的脸上还有点惊奇:“这是你把我拉进来的。”
“是吗?”赵笙韵歪了歪头,然后一摇头:“都一样了,你看我打通关了。我打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那段好不容易才过去一回,结果后面都要到终点了我一下子没按对,结果又卡了好长时间。幸好我最后一次没有按错……”赵笙韵像是一个着急要夸奖的孩子一样,滔滔不绝地在郁证面前说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郁证觉得如果自己不拦住她的话,她可能会一直说到晚上去。但郁证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赵笙韵的热情。所以郁证果断放弃了思考。
郁证微笑着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赵笙韵头上,摸了摸。赵笙韵没有想到室韦蒙兀会这样做,她看着室韦蒙兀的脸,脸一点点红了、说话速度越来越慢、身体也一点点靠近了她的丈夫。最后赵笙韵软软地倒在室韦蒙兀怀中,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一句话都不说了。两只手像是小猫一样在郁证的胸膛上抓来抓去。
郁证继续摸她的小脑袋,最近他都觉得自己都在赵笙韵头上练出了一手摸头的能力。
她的头发实在是太柔顺了,摸起来还会从头发上传来一股清香,每当郁证的手顺过一回,她的头发就发出一阵香味。郁证感觉她金色的长发还带着温度、当郁证的手指被她的发丝缠绕,就像是赵笙韵的手指在郁证的手指间戏耍。
“老公,你不是和我说你回来和我解释为什么你去外面是换了一个地方工作吗?”好像是不想继续在郁证的怀里赖着,赵笙韵抬头问。
郁证愣了一下,说:“对啊,我去考察衍摩婆默达了。这当然也是工作了。”
“你为什么总是在工作啊?”赵笙韵问了一个郁证没有想到的问题,他想了想,回答道:“因为这是我的职责,我必须要尽到的义务。”
郁证后退了一步,赵笙韵也从他的怀里掉了出来。赵笙韵看到室韦蒙兀非常正经地说:“你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口不对心吗?昨天你问我的时候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什么总是口不对心,所以没有回答你。但我想了一个晚上总算是想通了我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了。”
赵笙韵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郁证接着说:“因为我的本性和我的理智告诉了我不同的答案。我当然很想和你共度一天、和你聊聊天、吃点好吃的、去游个泳、听你和我说说过去的衍摩婆默达是什么样的。但我知道我还有很多责任没有做完,神圣法律还没有初稿、审判庭是一盘散沙、新的教材也没有人来制定、下议院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这些都是我要做的。而且……我不能决定你,但我可以决定我。我是孤身一人,你还有近侍们、还有整个衍摩婆默达。我去干事的时候你还有人陪着,但我不去工作就没人能去做了。”
赵笙韵张了张嘴,又把嘴抿住了,她过了一会才说:“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呢?”
“因为我也是刚刚才想到,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我加班的具体原因,只是……想干就干喽。”郁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我是一个凡人,我的决策力是有限的,我会跟着自己的感觉走而不去考虑背后的具体原因。甚至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的时候我还要花很长时间去思考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