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南思独自一人站在书房右侧的一幅画前,脸色静穆,眼神看似没有波澜,却又透露着一丝努力掩饰着的悲哀。
这幅画,是褚南思十岁时画的,那时,他还是个孩童,她也还什么都不懂,当年师傅带着他到兴业国,正好碰到跑出来玩的司徒意,那时,她才六岁。
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跟随师傅尝遍百药的少年郎了,而她也长的亭亭玉立,甚至嫁为人妇。
褚南思说不出此时此刻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态,只是愣愣的看着墙上挂着的画发呆。
‘江鹤川可真是个幸运的人’,褚南思心里想着。在他看来,江鹤川是幸福的,最起码,他现在能够名正言顺的拥有着司徒意,而他却不能。
江鹤川可以完全不掩饰他对司徒意的爱护,甚至那样张扬着他对司徒意强烈的占有欲,自己却不能。
母亲总说,男儿不该只在乎眼前的儿女情长,该以大局为重,如果有一天,他达成了自己的目的,真的成为南疆的皇帝,母亲会允许自己所爱的女人曾是别人的妻子吗?
不,她不能,所以,司徒意绝对不可以爱上江鹤川。
“世子。”沐璃的声音,在他身后想起,“无垠传来消息,江鹤川似乎发现了我们的人跟着他们,所以直接在驿站里住下了,只让一个小厮快马出了去。”
褚南思头也没回,只淡淡的问:“可有什么不妥?”
“并无发现什么异常,此人倒像是去探路的,一直西行,往襄州的方向去了。”沐璃轻轻走近褚南思,看着他,“世子,司徒姑娘已经嫁人了,如果你依然这样念着她,只怕夫人知道了,会对其下手的。”沐璃是自小跟着褚南思的,所以她知道她心中对司徒意的思念。“她不是寻常女子,她是太傅的女儿,陈国公的孙女,更何况,她如今已是兴业国当朝丞相的妻子,从她嫁给江鹤川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不可能了。”
“沐璃,你今天的话。多了”褚南思紧抿双唇略带着些许恼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