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磨了几天,黄辉也和老师说了自己的事情,偷偷的把自己父亲的电话抄了一份给自己的班主任。
无奈的黄连华,一天挨了大哥的电话,现在儿子班主任的电话也不断,黄连华很想拿刀把自己手给砍一刀。
因为手欠,干嘛回电话过去,偏偏是一个座机,两个手机,自己还挨个的打回去,这下可好,蒋外婆要钱、儿子要钱,自己妹夫也要钱,工资才750出头,比起贵州那就好得太多,但是也经不住这么个要法。
满当当的1100多块钱就要给出去,黄连华不心疼是不存在的,两口子加起来一个月收入才1500多块,现在突然要给出去这么多钱,黄连华也是比较愁人的状态,偏偏是一边自己都得罪不上,蒋文那边黄连华输了,输的理直气壮。
儿子那边,班主任打电话来也是十分的在理,什么儿子作业又不写了,又是什么捣乱打着别人了之类的。最后又是一堆集体,团结之类的大义,黄连华还没被大义绑架过,没有尝过这种滋味。
现在因为自己嘴欠,说不给儿子交校服费切实的感受到了,什么是大义绑架。只是黄连华还反应不过来什么是大义绑架,再说的直接一些,这人还不懂这些道理,只是觉得当时老师说的话都是对的,也没有反驳的机会。更何况,反驳自己也无从下嘴去反驳。
因此黄连华就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当中,给了钱自己这边基本生活就需要勒着裤腰带过日子了,如果不给,自己那一边也说不过去,滋味不好受。
“要不我去找人借点嘛,那边修车的钱先缓缓,我去找一起拉货的那个借点,你的钱就暂时不要动,留到起生活,要不是也没得办法了。”
黄连华和媳妇商量着。
“还能咋个整嘛,那个小文也是,早的时候不要,这个时间来要钱,那个真的有钱得很啷个!”
黄连华媳妇的话很明显,意思是自己穷就没必要给这些钱,这些人就是来搞事情的。
黄连华听了媳妇的话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媳妇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清楚,现在也就是嘴欠一些,和自己的感情也还是不错的,但是又把这话转过头来看,顾着自己家的这种思想是值得赞赏的,至于被人说要脸还是不要脸的问题,那就没必要关心了,自己能过得好就可以了。
也许是没有错吧,从这个角度来看似乎大部分的家庭都是这样子过来的。总是在自己与别人之间的问题上纠缠,更多的是家庭矛盾和经济矛盾之间的选择问题,至于黄连华媳妇的想法,人家能够解决好是因为人家有钱罢了,自己没钱解决不好也是应该的。
至于钱应该从何而来似乎没有仔细的想过。
黄辉总算是交上了校服的钱,因为班主任已经给黄辉垫上了,等着黄爸爸把钱给自己就好了。至于蒋文那边,钱也拿到了,一部分钱还需要自己去送过去给蒋外婆,拿给黄辉交校服钱。
日常的家庭矛盾就像是堆积的浮木一样,等着水的波澜稍微大一些,就敢给你弄出些惊天动地的气势来。今天给浮木上放点小树枝,明天丢块木头,人们总是低估了生活这个大江的能力,何况木头就是木头,没有支点的生活和没有根的树区别不大,现在看起来稳当,也只是没有适当的波澜而已。
黄辉从那天后也不太和自己奶娘说话了,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也担心下一次有什么问题干脆让自己去打电话,蒋外婆不止一次在黄辉耳边念叨:
“你爸爸出去那么久,生活就给了一次,到现在一分钱都没给,吃是我的,穿还是我的,给你买校服交资料费还不想给,像什么样子!!”
黄辉也就比较害怕自己奶奶在耳边说这些,觉得头疼。至于老师告状的事情,黄连华宇只是在电话里面说了几句,黄辉还不太担心挨打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