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那边确实是拿不出什么钱给蒋征报名,就算是被蒋奶奶收拾了一顿好的,那也是没有办法。蒋奶奶说话向来不饶人,说这张珍串是怎么答应自己的,什么两个孩子都能带。
既然答应了们,家里面现在也没得钱给那个报名读书,你们整了自己接上去,高兴怎么带们就怎么带。蒋文就拿这蒋奶奶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这样子让蒋奶奶发脾气。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蒋奶奶就对蒋征说道:
“你爹要这起,钱也不拿下来,这子没得钱报名得,你干脆就不要读了。屋头是没得钱给那个去读书得!个个都望到起你爷那几文工资们,屋头都不要吃了嘛。”
蒋征端着饭也不说话,听着这话很不像自己奶奶说出来的话。蒋征依稀还记得当初自己奶奶要去上学就是家里面舅爷爷不让去,理由说是:
“你去读书,那个整来给你个短命儿吃啊!”
还把饭菜用柜子锁起来。想来蒋奶奶读书的那个年生过于久远了,时代也不相同,文强看着蒋征不说话,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等蒋征放下了碗,文强才说道:
“晓得那点会整成这种样子,娃娃也不管,明们讲说是接娃娃上去,还给那个娃娃要钱交水电费。”
蒋奶奶气头上,听小儿子说话,接过话头就说:
“小文预根就是这种,那子和小英没离婚的时间,一天就是去找小英拿钱买烟。这子如何啊,还讲说是那个小璐病了花去好多好多,不是像这起,那个屋头会是这种咯!”
文强听蒋奶奶说得话,皱着眉头,自己娘都一直在鲁镇,怎会知道自己大哥在城里的事情。
“我娘是听那个讲的。”
“听那个讲,人家街上刘老三家媳妇,不是在城头卖菜安。这子人家回老家来开烧烤店,如何啊,人家就讲说是,随时看到那个文哥去找小英拿钱用。”
蒋奶奶说着,喘口气。接着道:
“老子听到起是没得啷个气的,又找球啷个一个烂东西。”
蒋奶奶说话的声音原本就大,蒋征在里边看电视都能听见,尽管如此蒋征也没有说什么,反而有些慌张,自己就这么不能读了?
晚上蒋奶奶也不在家,文强看了一会电视也就去睡觉了,今天是报名的第一天,蒋征就这么给落下了。
蒋征也不清楚自己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事情,一件比一件遭心窝子。人都去睡觉了,蒋荣还在调电视,蒋征也看不下去,蒋璐倒是作息规律,每天到点就去睡觉了。
不过蒋荣回家之后,又开始拿蒋璐的书撕了之后和人打牌赌纸,为了这事蒋璐追着蒋荣打了好一阵子,蒋奶奶倒是不会过问这些事情,哪怕是蒋璐或者蒋荣告状也不会搭理。
第二天一早蒋征起来的时候都已经九点了,昨晚大半夜都没睡着,原本就在做恶梦,还被蒋爷爷发梦冲,屁股上踢了一脚。原本这蒋爷爷和蒋征就是分开睡,一人睡一边,蒋爷爷的脚正好在蒋征的旁边,两人都喜欢倦着腿睡觉。
这几年和蒋爷爷一起睡可没少挨踢,虽然都已经习惯了,不过半夜被踢醒,蒋征却睡不着,老是想着自己报名的事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等着鸡打鸣很久之后才睡着。
起来之后也看不见自己奶奶在那,原本这蒋征的户口就在鲁镇的,上次蒋文和黄连英离婚之后,蒋征的户口就被转到兴义市区里面,偶尔蒋征做错或者漏做了什么蒋奶奶总是会说:
“城市人了嘛,安逸了嘛,廊子不会都可以的,国家养你。”
这些话弄得蒋征老大的不自在,只求下次别犯这种低级错误,这种戳心窝子的话,蒋征可不想再听见了。
文强也不在家,也不知道拖着一条瘸腿去那了。三轮车倒是在家放着。蒋爷爷看着蒋征起来,就嘿嘿嘿的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