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夏拉尔人都拔出佩刀,单膝跪下道:“除非敌人的鲜血洒满黄沙,我等誓与他不共戴天!”
巴塞尔霍的站起来道:“很好,这才是我的战士!狼旗、鹰旗的千夫长守东门;虎旗、豹旗守西门;龙旗、蟒旗守南门;熊旗、罴旗守北门。天地二旗和我一同坐镇内城。
西蒙,你从竞技场带来的一千名角斗士由你指挥,负责在后方发动突袭。
咱们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皇帝阿卜杜依二世。他有一把支配黄沙的权杖,可以让沙子随他心意行动。咱们到时随机应变,目的就是打碎权杖顶端的宝石。
只要宝石一碎,敌人便只是常人一个,只有任咱们宰割的份!
这次战役中,作战勇敢者封妻荫子,赐男爵;杀死阿卜杜依者封侯爵,世袭罔替,永不夺之!”
众人轰的一声领命。
巴塞尔继续说道:“千夫长在日落前把守城计划报告给我听。若是晚了,我就罚他去生火烧柴,不得参与军事。”
十名千夫长相互望了望,匆匆一鞠躬便快步退了下去。离日落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
这时,一名老人站了起来。他脸上布满了如刀刻一般的皱纹,但眼神锋利如刀。这是夏拉尔人的大萨满,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
他捧起一抔沙,轻轻撒在巴塞尔的额头;又舀来一掬水,掸在巴塞尔下颌。这是夏拉尔人祈祷的仪式,祝福出征的战士能够平安归来。做完这些之后,老人对巴塞尔说:“大汗,我为别人祈福了一辈子,现在已经垂垂老矣;但不愿在一片哭哭啼啼声中死在病榻上,请你赐我个机会,让我能在战场魂归天际!”
巴塞尔默然点了点头。大萨满从卫兵手里接过一支长矛、一面盾牌后昂然而去。
巴塞尔吩咐停当,人们开始在紧张中忙碌起来。士兵抱着必死的决心登上城头,眼中倒映着远处的风沙。
百姓们无论如何也不想让皇帝再回来了。任何人只要接触到哪怕一点点自由的滋味,便再也不愿离开它。但它从来不是免费的,需要鲜血作为代价。
流多少血便有多少自由。
日落之后,黄沙逼近了。它扬起铺天盖地的帘幕遮蔽了月亮和群星。人们点起火把,但猛烈的风几乎要将火把吹灭。
在一片混沌中,阿卜杜依二世来到城下——连同他的十万大军一起。
左右两翼,骑兵高举长矛,骑着骏马,呈雁翅型排开。前面八个方阵都是手持大盾长矛的重型步兵。队伍前腰是两个由刀斧手组成的方队,他们不被甲胄,看起来极其彪悍。队伍后方,炮兵、弓弩手不计其数,隐没在风沙里。
但这些“军队”都是黄沙变的,它们只是沙子做成的傀儡,没有半点思想。这支大军死气沉沉的站在城下,整齐得如同刀裁斧剁,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阿卜杜依二世坐在他的王座上。下面多出了一个巨大的步辇,由四头沙子变幻成的大象分别将一个角担在肩上。
皇帝得意洋洋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