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宋杰给他们的伙食开得不错,这些人个个看起来都精神抖擞,不似赵家军中许多人都面有菜色,更别说其他义军中的士兵。
统一的板甲和铁皮木盾,让宋家军看起来与其他义军有些格格不入,让前来观摩的各义军首领都心生羡慕,就连赵开山也对宋家军的军容赞口不绝。
宋杰让宋家军一队五十人分别演示了八十步,五十步和三十步三段击,刀盾手作为掩护,运动式进攻,然后就是火枪手变长枪兵的刺杀演练。
他并不担心其他人学去,这种方法本就很简单,部队的战斗力不是会比划几下就能提高的,需要长时间的训练。
这次宋杰特意用了十几个铁皮木制盾牌作为靶子,等一套演练完成后,那十几个盾牌基本都被打得支离破碎,外面的铁皮像破布一样被撕得四处飞散。
在场的义军首领被深深震撼到了,特别是刚才一脸嘲讽的张安国,观摩完宋家军的演练后,一句话也不说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每个义军首领都饶有兴趣的拿着火枪仔细打量,充满了好奇。
众人回到帐中,其他几名义军首领对宋杰格外亲热,口中对宋家军赞叹不已,特别是对火枪推崇备至,这种利器虽然没有神臂弩射程远,但在同样的距离强于弓箭,制作也比弓箭要快。
“宋兄弟,这种火枪多少钱一把?”张旺迫不及待的问道。
“张大哥,火枪最难打制的就是枪管,需要三到五日才能做出一支,而且至少需要二十斤的上好钢材,兄弟也是花了一年多才攒下这样一支队伍。”宋杰解释道。
其实现在水坝修好后,这种滑膛枪每日可生产二三十把,但现在宋杰准备把滑膛枪换成燧发线膛枪,而线膛枪的加工难度又特别大,废品率高,需要耗费大半的产能,如果给这些义军大量供应,会影响宋家军的换装,所以他只能如此说道。
“没关系,你就说多少钱一把,我们也要建一支五十人的火枪队。”话不多的杜奎说道。
宋杰思忖半晌,才为难的说道:“各位大哥,小弟要给你们打制刀枪盾牌这些兵器,又要打制火枪,我那些工匠可没有如此大的本事啊。”
“你就说火枪多少钱吧。”张旺又问道。
“光是成本也得两百三十贯一把。”宋杰说道。
“嘶……是有些贵!”张旺吸了口凉气惊道。
“没办法,张大哥这玩意儿耗费钢材和工时,小弟这还是给你说的成本价,决计没有乱说。”宋杰摊摊手表示无奈的说道。
“那我五十人的火枪队不是要上万贯才能拿下来,这可能买一千多石粮食了,养活几百人也没问题。”杜奎也掐着指头算道。
“有五十人的火枪队,几百人算个屁。”徐元说道,刚才火枪展现出来的战斗力,让他不由得瞪了杜奎一眼说道。
徐元和杜奎二人是一同起义的兄弟,徐元是泰安州人,杜奎是单州人,但他们是一起在兖州当佃客,后来徐元犯事被主家惩罚,还要废了他的手脚,徐元才和杜奎等人杀了主家,扯起造反的,后来他们各自回乡拉人入伙,与官府也打了不少仗,不过输多胜少,只能流窜于单州、泰安州、兖州和滕州之间,幸好这几州有南阳湖、昭阳湖和微山湖等湖泊作为掩饰,不然他们早就被剿灭了。
不然也不会跑来益都城外见赵开山,主要是求些资源,特别是武器,他们在那几州抢了不少大户,也攻下了几处谋克军寨,钱粮倒是不少,就是武器不够。
因此这两兄弟才十分急迫的想拿下一座城池,这样才有稳定的地方打制兵器。
张旺要比他们好些,因为一早就认识了赵开山,在赵家军占据了莒州时,他便夺下了靠近莒州,属于海州的赣榆县城,张旺是盐贩子出身,本身并不缺钱。
见宋杰与几人聊得火热,张国安终于坐不住了,他摆出一副笑脸对宋杰道:“宋兄弟,你看能不能也给我些兵器,我……我愿多出些钱,那个火枪我出两百五十贯一把,给我一百把可好,还有刀枪我也要。”
其余几人见张安国直接抬价,都有些不满的看着他,这个张安国本来是济南府归德镇的大户,也是被金人圈地损失了产业才造反的,后来抢了不少银钱,算是比较土豪的义军,但他的队伍中多有泼皮无赖,军纪不好,在济南府的名声也坏了,一直无法壮大起来,更像是一伙土匪。
再加上济南府的兵力是仅次于路府益都府的,因此张安国只能在济南府和东平府之间流窜,实力也无法与徐元和杜奎相比,更比不上占据一座县城的张旺,因此一到益都城便攀上了二将军赵开河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