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雪回到了工作室,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对夏桐说:“看来,有病的好像真的是我!”
夏桐哈哈大笑:“怎么,毒死你对他有什么好处?难不成继承你的王位吗?”
“找死呀!”齐雪对她扔过一张绸布的边角料。
两个女人在室内嘻嘻哈哈地打闹,却不知蒋建言正在那街角的咖啡店里,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何尝不想走到她的身边,把自己是谁告诉她,可是说了又如何,现在这样让她想起那段记忆,都已令她如此惊慌失措,倘若自己真的和她说了身份,那么,以后自己的灰飞烟灭,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韩锋。
他任它响了好久,都没有要接的意思,一旁的侍应忍不住了,对他说:“先生,您的电话响了。”
“谢谢,由他去。”蒋建言对侍应笑着回答。
侍应却看呆了,这顾客的笑容也太好看了,金边眼镜下那一对明眸,略显苍白的脸,还有那高挺的鼻子,唇色却异常鲜艳,犹如女人涂了这世界上最鲜艳红色的唇膏一般。
侍应以为他真的涂了口红,然而看他喝过的杯子,却没有留下任何印记,那可真令人羡慕不已了,唇色竟然是与生俱来。
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蒋建言才接了电话,慢悠悠地道:“你好,韩先生。”
“蒋先生,您是不是有点不守信用啊?您答应给我的东西,在硬盘里找了个遍,都没找到啊!”韩锋在电话那旁焦急地问道。
蒋建言嘴角轻扬:“是吗?那可能给错了吧,不如你来我诊室,我找找看,然后确认了面交吧。”
韩锋这才转了语气:“哎,这还差不多,麻烦您把地址发来吧!”
蒋建言随即拨打了王千驰的办公室电话,请他来一趟医院,说是关于齐雪的事,有事要请教一番。
齐雪开了电脑,突然间想起梦境里的事,劈哩叭拉地输入了“蒋少游”三个字,然而弹出来的内容,和以前教授说的是一模一样,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关于他家人的信息。
然而输入“高聪”后,的确,他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然而,她突然“啊”了一声,吓得夏桐骂道:“大惊小怪干什么!”
“怎么会这样,天啊!”齐雪捂着嘴,轻声地说道。
夏桐看着她惊讶的样子,走了过来,把屏幕转向了自己,她没修过王千驰的课,自然对南北朝历史一无所知。
夏桐摇了摇她:“哎,你怎么了,这些都是些什么?谁是高聪,没听说过嘛!”
齐雪突然红了眼眶,略带哽咽地声音说道:“名不经传,你当然没听说过,但是他儿子的结局为什么会是这样,他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
夏桐莫名奇妙地看着她,说:“Shirely,我怎么觉得你这段日子里,好像有点和过去不同了?”
“啊?嗯?什么不同?”齐雪心虚,盖上了电脑,转过头来问她。
夏桐正吃着吐司,吧唧着嘴说:“唔,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和以前不同。”
“对了,你别怪我多嘴啊,你不觉得那个蒋医生,对你好像有点那个意思吗?”夏桐突然压低了声音。
齐雪心里其实也是在嘀咕夏桐说的这个意思,但是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是和梦里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的姓氏,她还是很惊讶的。
梦里的那个男人蒋少游,和现在的这个蒋建言,模样上甚不是相同,蒋少游并不精致,自带着工匠的沧桑感,放在现在来说,就是大叔一枚。
蒋建言呢,太精致了,眼镜下的他,蒋少游哪和他比得上?
但是为什么,那晚去找他的时候,两人贴在一起的气息,却是如此熟悉?
不行,我得去问清楚,我得去把那眼镜摘下来,我定要看看他是谁。
齐宫。
昏睡了几日几夜的苏西,突然两只手伸了起来在空中乱舞,还喊道:“建言哥哥,别丢下我!建言哥哥!”
一直陪着她的张淑妃,托着头坐在床边,被她的喊叫吓了一跳,忙把她抱进怀里:“苏西,阿娘在这里,别怕!”
终于醒了的苏西,被宫女们折腾了洗漱,换了衣裳,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默默地将桌上的东西塞进了嘴里,张淑妃舒了一口气。
宫女收拾了残桌,苏西拉着张淑妃的手,道:“我想求您一件事。”
“母女之间别说求不求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苏西摇摇头:“在魏境的高侍郎,养了我这么大,对我有养育之恩,他的二儿子在我离开魏境之时,议定了亲事,我想求您,帮我运一些绸料进宫,我要亲手给他的娘子,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