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洗漱完,道了晚安,两个人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时晚玩了会手机,终是抵挡不住困意,把手机息屏准备睡觉。
然而,眼睛虽然闭上,意识却还是清醒,感受着周围的空旷黑暗,还有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嘎吱声,时晚在被子下的身体缓缓蜷缩成了一团,被子也被抓的越来越紧。
十分钟过去,时晚还是没忍住害怕,诺诺地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抱着自己的枕头,穿着拖鞋哒哒地走到顾执房门前,轻轻敲响。
顾执还在处理公司文件,此刻听到敲门声,长腿一迈,几步走到门前开了门,看着自家小姑娘抱着枕头,眼圈红的跟个小兔子似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
轻轻拭了下小姑娘眼角的泪,拉着她进了房间,让小姑娘坐在床上,自己半蹲着。
紧握着小姑娘的手,仰头安慰,“晚晚乖,不怕,我在。”
被顾执这么一安慰,时晚没绷住,瞬间抱住他的脖子,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哽咽,“小执,我,我害怕,四周,四周黑漆漆的,还有,还有像小孩的哭声,呜哇……”
顾执轻拍着时晚的后背安抚着,声音不似平常那般清冷,变得极度温柔,“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到,不怕不怕,我在,呼呼毛,就不怕啊。”
最后那个‘啊’字尾音微微上扬,宠溺味十足,让人十分安心。
缓了一会,时晚情绪稳定了些,耳边消息的提示音一直响起,却又让她陷入了一个自我否定的死循环——
她知道的,小执有在创业,大部分时间都挺忙的,白天陪着她出去玩,就算有空闲时间,他也不会去处理这些事情,现在看来,小执一直在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来处理那些事,小执在细节方面真的给足了她安全感,可偏偏就是小执太好,她也太怕失去。
眼见着时晚的情绪低落下来,顾执擦了擦她眼角的泪,“还害怕吗?”
时晚垂着脑袋摇了摇头,声音极低,又带着哭音后的沙哑,“小执,我是不是很麻烦啊。”
顾执单膝跪地,紧握住时晚的手,像极了公主身边虔诚的骑士,一字一句,极度认真,“晚晚,你是我的晚晚,是我的小公主,我的小朋友,是我唯一的偏爱和例外,是我打心底主观偏向的人,我知道,晚晚在外人面前伪装自己已经很累了,所以在我面前,晚晚可以放肆,想笑了就笑,想哭了就哭,不论怎样,我一直在。”
末了,顾执轻轻吻上时晚的唇,不带任何**,一触即离,“我爱你。”
他没说的是,也只有小姑娘在他身边,他才像是活着……
时晚害怕面对这样的顾执,他眼里一心一意只她一人的真挚真的能要了她的命,只好逃避地垂下头,“对不起…我……”
顾执知道的,他的小姑娘戒备心强,心门被关的严丝合缝,待人接物向来是在心防外,不入半点真心,也只有真心待她好的,小姑娘才会开那么一丝丝小缝,试探着交往,一旦察觉对方有半点离开的念头,那丝小缝绝对会被立马合上。
轻轻揉了下小姑娘的发顶,“很晚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