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洛森是老哈代运输公司的经理。他年纪将近五十岁，头发已经斑白。

在老哈代运输公司，经理就像是总管。公司的所有人员、业务、财务他都要经手，对老板哈代来说显得琐碎的事情，全部交给经理来办。所以，在某些方面他是比老板还要了解公司的人。

像往常一样，菲洛森早早来到公司办事楼。但他并没有急着开始工作。虽然事务繁多，在这个岗位做久了他十分从容；而且到了这个年纪，他很看重自己的身体保养。

他让女佣烧了壶咖啡，在休息室的沙发椅上懒懒坐下，端着咖啡悠闲地浏览早报。

有人走进了休息室。菲洛森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是个年轻人。

“早安，菲洛森先生。”

“早安，阿尔瓦。”菲洛森回答。

阿尔瓦是公司的客户联系人。联合市是老哈代运输公司的最大市场，公司采购的商货大部分提供给市内的商人集体。客户联系人就负责与城市里的商人联络。

他们挖掘货物的销路，能直接影响公司的盈利。并且由于常常和竞争对手争夺客户，拥有很强业务能力。所以客户联系人作为精英，在公司内地位颇高。

阿尔瓦也在沙发椅上坐下，像菲洛森一样叫女佣端来咖啡、阅读早报。

“听说今天哈代先生的女婿要过来。”菲洛森搭话说：“你在哈代先生家里见过他了吧？”

阿尔瓦就是在晓忍拜访哈代时出现的年轻员工。他啜了口咖啡，脸上做出富有深意的微笑。

“哦，你说的是那个乡下来的女婿。”

阿尔瓦虽然没有明说，从他的话里很容易想象出一个土气十足的年轻人。

于是菲洛森回以微笑：“摊上一个穷亲戚，对哈代先生来说是个不幸的事。不知道他要为此付出多少代价。”

阿尔瓦笑了笑，似乎在表示对菲洛森的同意。

过了一会儿，晓忍走进休息室。他对休息室内的两人微微鞠了一躬，又转向阿尔瓦点头致意。

菲洛森看到这个与阿尔瓦相识的年轻人，一开始没有猜到他的身份。所以当晓忍作了自我介绍后，他显得颇为吃惊。

晓忍的形象与菲洛森刚才想象的穷女婿模样完全不同，他熟练打招呼的姿态完全不像是个乡下人。菲洛森礼貌地作了回应。

“我想先去问候一下哈代先生。哈代先生来了吗？”晓忍问。

“是的，他就在楼上办公室。”菲洛森为晓忍指点了办公室的所在。于是晓忍告辞离开休息室。

在楼上办公室晓忍找到了自己的岳父。哈代为晓忍作了些说明。

“你并不是非得去行商。”哈代对他说：“公司里面有很多类型的职位，只要你想我就为你安排。”

“多谢您的关心。我还是觉得行商比较合适。”

“我只想让你知道，你还有更多选择。”哈代又说：“行商并不是个舒适的差事，旅行很辛苦，有时还很危险。你在外行商，也就不能一直陪在蕾娅身边。对年轻人来说这是寂寞的事。”

“我会考虑的。不过我还是想从行商做起。”晓忍最大的倚仗是自己的道具箱，不去跑商怎么发挥优势，所以对他来说现阶段没有其它选择：“就算我出去旅行，蕾娅也能常回娘家，对她来说也有个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