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乡试的主考官,便是翰林院的李升如,他还兼任礼部待郎,据说还是下任礼部尚书的热门人选,可谓前途远大。
名次好一点,当然最好不过,但也没那么重要,若不是因为前天夜里发生的事,他也不会如此疲惫,至今他也没想明白柳若松为什么那么做?
其实林若愚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比没有太平到来的时候,要幸运多了,前世他也是遭到了袭击,那时他只能靠贺云和一些家丁,抵挡这些凶徒,而他则与郭老爷、郭筱婷从后门逃离,途中还遇到他们的追击,幸亏他身手还可以,再加上巡逻的甲士才逃过一劫,但是那个院子已经被烧成了白地,林若愚只能从路边匆匆的买些食物,参加考试,别的什么都没带,结果这些熟食根本就没办法保存到第三天,他是饥寒交迫,极度困乏的情况下参加完了三天的考试,最后勉强才考完,名次自然不用多说,勉强上榜,当了一次吊车尾,考完之后还大病了一场,这场考试让他一生难忘,也是他毕生的耻辱,经历过这事之后,也让林若愚后来的行事风格大变。
因为太平的到来,林若愚没有经历这些事,对他来说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休息好了之后,林若愚继续答题,第六题是赋得「士先器识」,得「文」字。
这道题很阴险,题干隐藏了半段,原话应是「士先器识而後文艺」,要是不知道全句,很容易审题不清。「士之致远,先器识,后文艺」,一个士,得有器识,再谈文艺,注意的只是这里的破承一定要把题目用到的关键词写上,这也仅仅是小伎俩,林若愚提笔写就。
当把第七题写完,林若愚已经精疲力尽,此时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外面漆黑如墨,就连秋虫儿都已经歇了嘴,外面显得如此寂静。
林若愚将经义卷子收好放在一边,没有任何迟疑,就此入睡。
夜晚,李升如经过,能听见风声,四处都打着火把,只见号舍内的学子一些已躺到床上,一些还在奋笔疾书,考场气氛依旧紧绷,还是这话,到晚上虽大部分人明白得养好精神明天再考,但都辗转反侧,把床板摇得嘎吱嘎吱响,毕竟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考场不能随便说话,李升如只是笑笑:“这些学子,年轻啊!”
这时作为副考官的孙耀明,也跟在一旁,低声说道:“是啊!这里有不少学子都是第一次考,没什么经验。”
对话就此结束,经过了一个号舍,看见里面有人真睡着了,靠近一看,就见着里面白纸压着镇纸,榻上是一个少年,凉席上垫着一床薄毯,身上盖一层毯子,还有一些衣服。
“这个少年倒是准备的挺妥当的。”李升如低声笑道!
孙耀明默默的点了点头,眼中却闪出异样的光芒,他认出此人便是林若愚。
第三天
醒来,还是下着雨,考生都起床了,窸窸窣窣,林若愚起身,先是在官差跟随下上完厕所。
其次是回到号房又点火,热水,烤馍,就着牛肉干吃了一些,此时外面的考生,大多数已经进入考试状态,再次埋头书写之中。
第二卷是策论,是关于治水的。
对他来说,这个倒也简单,将自己前世所知一些治水法子,捡了现在能用写了上去。
但在语言上又润色,让其优美,而不尖锐。
策问写起来果然比四书五经试有意思的多了,虽然需要旁征博引,但至少写的活泛,不会都是一个调子。
林若愚只用一个时辰,便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