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你也不支持我吗?”宗昱上前质问。
“我定是永远跟公子在一处,只是,他毕竟是你的兄长啊,况且,如此行事,怕是会引起天下动荡啊!”韩杰苦口婆心的劝说。
“这些年,他可做过什么兴盛天下的事?他崇信奸佞,对那妖言惑众的国师,更是言听计从,他早就德不配位,我这样做,也不光是为了自己。”宗昱一派正气的数落着当今天子的德行。
“公子,三思啊。”
“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况且如今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宗昱深知韩杰不会背叛自己,言语间便随意了些。
“砰~~·~·”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茶盏摔落的刺耳声音。
“谁在门外。”韩杰虽不赞同宗昱的做法,但是保护他,是他一生的使命,拿着剑鞘,快速的走到门外。
见凝香端着碗盘,蹲在地上捡那被摔成碎片的茶盏。
“你这是?”韩杰放松警惕,上前,帮着处理碎片。
“饭菜做好了,刚刚端着饭菜过来,一不小心打碎了公子常用的茶盏等会公子会不会怪罪我啊?”凝香可怜巴巴的哭泣着,任谁见了都会不忍心处罚她。
“没事,我去跟公子说。”韩杰将凝香扶起,安慰道。
“韩大哥,你真好。”凝香依偎在韩杰怀中,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她可曾听见什么?”吃过饭后,见凝香走远,宗昱着实不放心的问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公子放心。”韩杰立即回复。
“若是看出她知道什么,就算你钟情与她,也决不可手下留情。”宗昱狠狠的看着韩杰。
“是。”韩杰第一次感受到害怕。
凝香站在院外,分析着刚才听到的三言两语。
“如此算来,这大人应当就是如今的端候,是当今天子唯一的胞弟。”凝香心中盘算着。
“若要嫁人,也定要嫁给世间最尊贵的男子,如此美貌,定是嫁谁都算不得高攀。”凝香站在水缸旁,看着倒映出来的美丽面孔,一时心比天高。
“这是董刚出事当日所穿衣裳,你将它换上,到新妇房中走一趟,兴许,受惊之后,能说出不少事实。”宗昱指着凳子上那套白色长衫。
“是,公子。”
“切记,眼下还不能暴露。”
“小的明白。”
夜里,风声极大,独守空房的翠儿,一脸憔悴的坐在床榻上,除了新婚当日,其余时间,便是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身影。
窗外树枝沙沙作响,翠儿也是毫无睡意,突然一阵风,将屋子里本就不太明亮的烛火吹灭。
“啊~~·~你,你是谁`~`~`~~~”翠儿透过屏风看着那飘忽不定的人影。
“我,我是谁?你忘了吗?是你,害的我。”在狂风骇人的夜晚,这样的声音,简直可以把人逼疯。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翠儿害怕得抱紧棉被,瑟瑟发抖。
“是你亲自将我灌醉,害我被人冤枉,如今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那人影披头散发的突然来到床前。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翠儿将头埋进被窝,一遍遍的重复着。
见外面没了声音,这才缓缓伸出脑袋,瞳孔睁大的看着每个角落。
就这样,蜷缩在床边,直到天亮。
“公子,董家这几年一共侵占商铺二十间,酒楼三间,房屋四十栋,田产三百亩,如今整个边塞尽数都在董家名下。”韩杰抱着一大摞账册走了进来。
“这些都是你抄录的?”
“不全是,我在走街串巷的时候,偶尔也同那些长年生活在这里的老伯们聊天,许多都是他们说出来的,而且都证据确凿。”
“嗯,这次干得不错。”宗昱认真的翻看着董家一笔笔的罪证,心里很是高兴。
那罪行简直是罄竹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