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柜台上,都放着白玉瓷瓶,上面插着的花束,让人一看皆是眼前一亮,想必定是有着极好品味的赏花之人摆设。
“池月菇凉可是喜欢这瓶中插花?”昱宗上前一步,看着站在屏风旁的池月,正研究着瓶中插花。
“嗯,真是好看,想必这人手一定很巧吧。”
“这屋中插花,乃是我亲自摆设。”昱宗有些自负的高调说道。
“你?”池月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讲究,浑身冒着高贵气质的男子,实在想不到,他也会些插花之术。
“菇凉不信?”
“也并非不信,只是这插花,极为考究一个人的耐心和心性,能将插花摆设得如此精致,池月觉得多半会是个女子,况且,池月一个小小女子,岂能让侯爷如此耗费心神。”池月并不在意什么插花,只是他到底是为什么如此,她得弄明白。
“那菇凉以为是为何?”昱宗卖起了关子,想着屏风里走去。
宽敞的大床上,叠放着几身华丽的衣裳,其中俩套白色衣裳,其中有一身,是男子款式。
“这是?”池月拉起衣裳,不解的看向昱宗。
“我想,或许你会需要。”
池月并未作答,价格不菲的雾罗纱,此刻竟被昱宗做成帐幔,并在两侧缝着几缕米色的流苏,很是好看别致。
“这帐幔好生奇怪,却又很好看。”池月伸手摸了摸流苏。
“这是雾罗纱,整个京都,只有皇室才有,而这种样式,是我特意为你制定的。”昱宗走出屏风,坐在茶桌前,细心的烹茶。
“池月愚笨,实在不知公子何意?”看着一屋子的东西,池月很是不安。
“本候深知池月菇凉武功卓绝,有又术法傍身,本候只是想让菇凉,帮帮忙。”
“侯爷想让我做什么?”
“如今国师与丞相狼狈为奸,昱国天下,危在旦夕,本候只是想要菇凉与我一起,共克时艰。”茶壶里的水渐渐滚动起来,浓浓的烟雾喷了出来,昱宗端起茶壶,将才煮好的茶水,沏了一杯放在池月面前。
“这与我何干?侯爷之前对我的几次救命之恩,池月都已悉数回报,眼下,咱们可是两清了。”觉察到昱宗的危险气息,池月很是后悔,轻信了他。
“李将军,本候倒是颇为熟识,有幸也可以介绍你们认识,若是没有本候牵线搭桥,风儿不知何时才能认主归宗啊。”
也是,就算自己和风儿找到了李将军,又要如何证明,风儿是他的亲孙子呢?就算拿出那枚玉佩,也实在难以向李府确定,风儿就是李君贤之遗孤。
毕竟口说无凭,池月低头盘算。
絮儿是自己来到这里,第一个真心善待自己的人,答应她的事,池月定要做到,才能不负所托,只是眼下,宗昱,真的可信吗?
“你想让我怎么做?”池月端起茶杯,湿润了有些干巴的嘴唇,不冷不淡的问道。
“我要你暗中帮我,铲除丞相与国师的势力,并除掉二人性命,还天下一个太平。”
“你一个侯爷,此事,应该不归你管吧?”看着奸诈的宗昱故作正义的样子,池月立即怼了过去。
“谁让那身居高位的人,无所作为,听信谗言,任由二人把持朝政,若我再如此,怕是昱国就将毁于一旦。”
“侯爷真是好气魄。”
“不过,为了考验池月菇凉对本候的忠心,在二人伏法之前,风儿,就由专人照料,保证不伤他一根汗毛,但若是池月菇凉有二心,那么,他的安全,我自然是没办法保证。”
“你,你居然以此要挟!”午后,池月带着风儿游历侯府,半路韩杰出来,说是带风儿去外面玩耍,她便没有多想,现下回忆起来,自己真是愚蠢至极。
“本候定会好生照顾他,但若是菇凉乱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虽说昱宗已经知道风儿乃是李家后人,还是李逸欢的亲侄,但是,如今李逸欢已经不在了,他又何必在意与李家的交情,况且,他也并不会伤害风儿,只不过以此左右池月罢了。
“宗昱,你真是太可怕了。”看着平日里的谦谦公子,如今却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池月只恨自己有眼无珠,看走了眼。
“菇凉缪赞了。”昱宗起身,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