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请问您还需要我的帮助吗?”
“带我去见你们的统领吧。”朝防火女行了一礼,便对小队长如此说道,后者看了两人一眼,就带着不死人去二楼找清河上驷了。
途中,在走上螺旋式阶梯时,那位小队长问余无道:“您就是那位不死人?”
“抱歉,我是不死人的确没错。未必是你口中的那一位。”要怎么和他解释现在亚楠起码有四个活蹦乱跳的不死人呢?其中三位一直被败葬教会封印在大公墓底下,而自己又是来自于瘟疫之乡的亡角村。
小队长的脚步一点也没有迟缓,说道:“我听牧师们说过,关于你们的事情。不过从来都没真的见到过,刚才所见,你们的确非常…非常善战。”
余无等待他接下来的话,他说道:“我听说你是受到另一位牧师的嘱托才来到亚楠的,是吗?为了结束这场混乱…什么的。”
不死人轻轻叹了一声,说道:“算是吧,最起码我一开始是这样以为的。”
“事情发生了转变?是那些怪物太厉害了吗?”语气听起来有些激动,余无回答道:“是我的心态在过程中逐渐发生了改变。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眼里只有一个朦胧的目标,上路以后才发现途中的蜿蜒和崎岖。”
“它们不是需要克服的困难,而是令我迷失方向的困惑。”
小队长的思路跟不上余无的话语了,所以接下来都一直保持沉默。很快,两人来到了二楼。这一层都是亚楠牧师的办公室,诸多在地的教务都是在这里办妥的。例如对孤寡的帮助、丧礼相关的事宜、修士和布道员的指派、捐助和拨款等等。如今这里被改造成了伤员们的病房,原本摆放着书桌和文件的房间躺满了伤者。
烛火灯燃烧着油脂,细小的噼啪声被痛苦的哀嚎所掩盖。小队长推开了一扇门,清河上驷正躺在里面的一张病床上。这张床是从其他地方搬来,原本属于没日没夜工作的缺木人。如今他带队在外,骑士又身负重伤就给他用上了。
室内,一位年长的修士站起身来向他们行礼,手中还握着带有血迹的绷带,一盆换洗用的水被低落的血水打出了无数涟漪。
“爵士的情况有好转吗?”小队长急问道。
年长的修士摇了摇头,过了几秒才说道:或许今晚,或许明天。”
小队长的脸刷一下就白了,他连忙走上去,本想一把抓住修士衣服的,却在伸出双手时停住了。
手,无力的低垂了下来。
“是吗?他……是一位真正的骑士。”
“尚且无需这么悲观。”此时,余无插话,说着谎言,道:“我也学习过一些医术,身上也有一些疗伤用的药品。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让我为他看看。”
又惊又喜,小队长连忙说好。那位修士着迟疑的问道:“这位是?”
小队长向他解释了余无的身份。修士的表情者表露出了很明显的不信任已经一些猜疑。
此时余无说道:“我需要麻烦两位帮我取…取一些,”记忆回朔,他想起了野马青铜和自己说过的一些药草名,便报给了两人。小队长连忙称是,那位修士则是在他的招呼下这才出门。
——他可认不出那些长得差不多的药草哪个是哪个,需要修士的帮忙。
走之前,那位修士深深的看了余无一眼。不死人没看见他的目光,否则一定能够看出浓浓的怀疑。
“有甲具?轻盈便利的便好。有的话,请帮我取一套过来。再准备几件冷兵器,我的同伴能用得上。”这也不完全算是借口,起码是用得上的东西,余无也的确需要一些用以防护身体的甲具了。
等两人都被支开后,余无将调配好的元素汤灌入清河上驷的口中。他并不打算以保留骑士一部分伤势的方式,来减低自己被怀疑程度。他们没看到元素瓶就好,最多怀疑自己身上有些神奇的药物而已。
余无清楚的认知到,现在最需要防范的、最主要的敌人还是外面那些疯狂的狂徒们。
啪!
余无一把被清河上驷抓住,骑士的握力很强,就连不死人也眉头一皱。不死人反手就抓住了骑士的手腕,说道:“冷静一点,你现在安全了。”
南瓜头骑士张开了双眼,这才看见了黑发黑眸的余无。
不是韩刀死。
骑士怎样也无法忘记那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男人竟然会有恐怖的巨力,仅凭赤手空拳就能将自己打的苦不堪言,甚至羞辱的被夺取了武器,被自己的刀刃在身上制造了致命的伤口。
他是残忍的,残忍到留下重伤、必死的自己在缓慢的死亡中继续痛苦与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