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庄严肃穆:“坐下吧,说说你在凌府经历了什么。”
一群人顿时收起笑容,神情严肃,折腾来去,不就是为了获取焰魔的消息吗。
静默无语,气氛诡异,有种开庭审判的感觉,秦玉霎时压力倍增。
想起了心酸往事,心绪如浊浪翻涌,起伏不定。
秦玉说道了自己被卖进凌府,又被改头换面,冒充凌寒,再到妖女来袭,与凌重阳一番激斗。
粗词略句讲了个大概,细节上忽略了与妖女成亲之事,这事回想起来仍觉得荒诞诡异,不得其解。
种种悲惨经历,一干苦水也只有秦玉清楚体会,事外之人都寻思着有何可疑可用之处。
秦玉所说的皆是漏洞百出,细节之处无法考证,就如冒充凌寒一事,凡人在如何巧夺天工,手段非凡,敷上人皮面具,凌重阳一个修士再怎么糊涂都能发现异常。
抛去漏洞,众人心里也明白了大概:魔道妖女欲杀了凌寒,凌府找来秦玉当替死鬼,后来不知发生什么,凌重阳与妖女拼命,再后来就有焰魔现世。
事情简单,比起修行界的大风大浪来说不足为奇,若不是焰魔,哪里有什么耐心听秦玉废话。
正道之中亦有心狠手辣之辈,或许秦玉虽然倒霉,但气运非常,遇到的这几位心性修为皆是上乘。若换了他人,一记搜魂秘术,什么事就清楚明了,何必猜测揣摩。
弱者皆为蝼蚁,搜魂后非是痴痴傻傻就是直接送葬黄泉。
青鸾、云山面色严肃,二人已经大致推测了事实。散修凌重阳,六欲魔宗妖女,毒宗,黑气,焰魔,这一切加起来正是云山担忧的事情,魔道之中似乎有人参悟出了神魔功法,妄图掌控天道。
如果一切皆如所想,云山不敢想下去,只怕是一场灭顶之灾呀!
若有所悟的人自然忧心忡忡,另有企图的人却心神不宁。
凌清脸上阴晴不定,父亲身死,弟弟不知所踪,和自己有撇不开的关系,只是时光无法回头,铸就的错误终需弥补。
起身,来到秦玉身旁,凌清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咚!一气呵成,绝无拖泥带水之意。
秦玉所遭祸事皆由凌府而起,现在凌府不存,一番因果自然落到凌清身上。
凌清性情耿直,只觉得自己对不住秦玉,若不偿还因果,恐怕滋生心魔,修为难进。
秦玉却是懵圈了,神仙中人却跪向自己,这又是哪出戏啊?
凌清面容诚恳道:“我是凌重阳之子,凌寒之兄凌清,在此向道友赔罪,望道友见谅!”
道友?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神仙之流,唉!秦玉想起了凌寒,尽管生不出什么好感,但好歹凌寒是第一个询名问姓的,名字真的这么不重要吗?
秦玉心生悲戚,却是赶忙扶起凌清,毕竟不能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凌清顺势站起却疑问道:“道友可肯定那换皮之和下毒人是管家凌福。”
“下人们都唤他管家,该是无疑。”
凌清若有所思,“福伯乃是地道的农家之子,自小跟随父亲,根本不会什么易容之术,更别谈毒宗毒术了,或许福伯早被人顶替,是毒宗的人?他带走弟弟又是何意?”
凌清不善心机巧动,思索无果,只得日后求助师傅。
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连鞘长剑,宝光隐隐,绝非凡物。
剑造型古朴,通体青灰,剑鞘上纹路深奥复杂,秦玉看不出什么微妙之处。
凌清拿着剑,脸上表情颇为不舍:“此剑名为‘清泉’,虽不入名剑之林却也有一番玄妙,赠予道友,莫要推辞。”
说着,他拔剑出鞘,锋刃出鞘无声,寒气森森。
秦玉心有所动,虽然看不出宝剑有何奇特,但拥有一把长剑已是心慕已久,可是他也看出了凌清眼中的不舍,就像对着破庙私藏的钱袋一般,感情丰富,难以割舍。
一时难以决断。
“小友莫怪,我这徒侄头脑简单,净拿些破铜废铁糊弄别人,老头这有一把‘青玉’剑,乃铸剑师以罕见灵玉炼成此剑,当世少有,就赠予小友以作赔礼。”
关键时刻还是云山出来救场,化解这尴尬。
凌清听得云山言废铜烂铁心有怒火,可又对云山感激不得,毕竟他也舍不得送出“清泉”。
一把青玉色长剑飞入手中,剑气从手心直穿头脑,汩汩流动不息,刹那,秦玉便与此剑生出无间的奇妙感应,“青玉,好啊!正合了我秦玉。”
秦玉心里狂喜,兴奋不已。对着云山一阵感激之情,只觉得这个衣冠不整,面容糟蹋的老者对味极了,秦玉甚至怀疑云山便是修行界中的丐帮老祖,特意来提拔自己这个可怜后生。
云山也没料到青玉剑竟会自动认主,着实奇特。不过这也坚定了收秦玉为徒的想法,这孩子乞丐出身,有得青玉剑认可,世上再无这般良才美玉呀。
看着秦玉与云山相互勾搭,青鸾却是慌了神,云山这老头果然出手了,竟敢跟我抢人。
青鸾将焰魔抛之脑后,留给宗门那群老头去头疼吧。
当务之急是保住这小子。
该怎么办呢?难道直接出手?青鸾动着心思,已做好最坏打算。
而秦玉身陷漩涡,却不知,一个劲心思想着是否抱住乞丐老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