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歌想对策的时候，叶婻突然冲过来，试图拿到手枪。

“很危险的！”

杨歌生怕走火，推了她一下，但眼眶红润的叶婻并没有放开。

争抢起来也很危险，杨歌只好松开手。

叶婻拿到那泛着黑光的手枪后，站到了那男人的正面，双手举起枪。

男人想后退，但脚被铐住没法移动，他他害怕地用双臂挡住脸。

“你竟然——！”

叶婻带着哭腔大喊着，握着手枪的手在发抖。

“别、别杀我……”听到男人的话，叶婻更激动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放过我吧！”男人不断哀求。

叶婻看着他的那副样子，竭尽全力地试图扣下扳机，她的手臂在颤抖。

如果是在搏斗中，或许会不一样，但叶婻还没冷酷到随便夺走别人的性命。

杨歌静静地走到叶婻身边，从旁伸出手摁住手枪。

“叶婻，我还有问题问他！”杨歌说。

听到杨歌的声音，叶婻抬起头来，她的身体软了下来，手指从扳机处滑出，将手枪交到了杨歌手上。

她抬起头看着杨歌，表情如同幽灵一般哀怨。

“叶辰他……”她已是泣不成声，“……一直把你当成英雄……你救我们的事情，他说了好多遍……他们说要成为你那样的人，所以，在杨歌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冲了出来。”

叶婻的瞳孔中流露出憎恨。“为什么……没能保护好我们？”

片刻之后，杨歌才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听到杨歌的话，叶婻好像清醒过来一般，眨了眨眼。

“啊、啊……我在说什么呢，对不起，怎么办……你生气了吗……？”叶婻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言语。

“没事，你去看看叶辰的伤吧。”杨歌轻笑了一下。

“好的……”

叶婻踉踉跄跄地朝叶辰走去。

杨歌坐在桌上，大大地呼出一口气。

杨歌用眼睛的余光留意着男人的状况，双肘撑着大腿，两手合十，托着下巴思考着。

争斗的声音已经消失，如今死一般的寂静支配着这个房间。

此时杨歌心中满是后悔，只要让叶婻带着枪，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他有预备的枪，即使打不中对方，也有相当大的震慑作用，普通人是不敢靠近持枪人的。

但是杨歌一直没有把枪交给叶婻，理由是，他并没有完全信任叶婻，把强力的武器交给她的话，很有可能发生背叛。

当然，杨歌很难想象有人能够入侵超市，所以感觉没必要给她武装。

不过，如今这些都是借口了，就结果而言，杨歌的谨慎导致了这种事态。

“你的同伴在哪里？”心情极度糟糕的杨歌盯着男人，突然冷厉的质问。

“加上我十二个，他们...”

“写字楼的九个已经死了！”杨歌漠然说。

“我、我们、来、来这边，一共有三个，”男人不敢迟疑，想也没想的回答，“他俩在冲上来的时候被丧尸咬了，一个变成了丧尸，还有一个被直接吃了！”

的确，在杨歌冲上来的时候，一楼的丧尸正在啃食一具尸体。

先前在写字楼干掉那个女人，同样也说外面还有三个同伴活着，也就是说除了眼前的家伙，这一群幸存者已经全军覆没。

刺耳的寂静在流淌，杨歌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