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租改月租
李高地在家分家的时候, 李满囤一家则聚在油灯下, 研究老北庄的出息。
听李满囤读完历年账目,红枣首先发表意见:“爹, 咱们庄子每年年底送咱们55只鸡,55只鸭,不合适, 得改。”
“咱家和谢家不一样,谢家人多地方大,估计100来只鸡鸭,没几天就吃完了。”
“而咱家就这么大个宅子,得搭多大一个鸡窝?”
“而且鸡这么多, 聚一块儿,可养不活。”
“所以, 这鸡的送法得改。”
“让他们开春送一窝十只鸡来, 咱家养着,还能吃蛋。”
“立夏送十只鸡来, 咱就把开春那窝下蛋多的留下, 其他的或卖或吃,都好。”
“然后,立秋,立冬,都一样各送十只。”
“这样就是四十只鸡。”
“最后,腊月底,再送十五只, 正好五十五只。”
“这样,咱家鸡窝里总有鸡,想吃就能吃。”
“而且,鸡不用凑到一处卖,费工夫不说,还招眼。”
李满囤一听就赞到:“这主意好。就这么办。”
红枣闻言当即就笑了,她最喜欢吃鸡了,特别是这个世界的草鸡。这下子,她差不多每月都能吃三只鸡呢。
李满囤则接着说:“红枣的话提醒了,咱家的十一头猪,咱家留一头杀年猪,也就罢了。”
“其他十头,我得闲去问问肉铺的掌柜,看他收不收。”
“一头猪,起码两吊钱。这十头猪,也二十吊钱呢。”
虽然李满囤认识许掌柜,但他猜想四海楼用的肉都有谢家庄子提供,所以,他就不去讨嫌了。
“还有这鸡蛋、鸭蛋,”李满囤也得考虑:“每年立夏和冬至,各有1100个鸡蛋、鸭蛋。”
“这鸡蛋3文一个,鸭蛋,便宜点2文一个,一年2200个鸡蛋,2200个鸭蛋,咱们怎么也吃不完。”
“也还是得卖。而且,也得分开卖。”
“鸡,三月开始下蛋,到冬节11月初,是九个月,就让以后一个月送200个鸡蛋、200个鸭蛋,然后立夏和冬节的两个月再多送400个好了。”
红枣心思都在鸡,压根没留心猪和蛋的安排。
“这年底一百条鱼,都年底送,也是麻烦。”
听李满囤说鱼,红枣的精神为给之一振。
“爹,”红枣说:“自从城里四海楼卖同心财余后,这鸡脯子可是越来越难买了。”
“咱家反正只过节才买大鱼。平时还得拿钱出来买小鱼。”
“你跟庄子说说,让他们四节前送几条大鱼来给你过节。其他的,似鸡脯子、鲫瓜子、鲈鱼这类,他们平常打到送来,你就按市价给他们记账,然后年底这部分鱼咱就不收了。”
“收了,也吃不完,还得想方设法的卖。”
“这一进一出,不少钱呢。咱何必便宜外人,不如把这好处留给自家庄里人。”
李满囤一想也是,虽然年底的鱼贵一点,但吃不完去卖也是麻烦。他家人口少,还是怎么省事怎么来。
就这样,李满囤和红枣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商量了一个把原年底才送的肉食分散到平时送,以满足红枣口欲的吃货方案。
李满囤想得开,这庄子原就是红枣挣来的,庄里的土地、粮食、出息、已足够李满囤心花怒放,所以,这庄子附赠的猪、羊、鸡之类的肉食,红枣想咋吃就咋吃,只要她吃得下,他都没意见。
至于王氏,她已经为天的馅饼砸晕了,至今尚未缓过来。她除了开心,压根生不出其他想法。
早起,李满囤继续进城买肉,顺便接崔师傅来家里––家里平素只王氏和红枣在家,李满囤不在家,崔师傅他们不好进来。
八月二十六这天,崔师傅拿布袋装来的泥土终于由干土变成了湿土。不说李满囤如何激动,就是崔师傅自己也是大为得意,在午饭时吹嘘道:“我说这地儿有水吧”
“这才打了几天?嗯,我算算,八月十七,到八月二十六,正好十天。”
“这井才三十尺出头就见湿了,这下面一准儿的有水眼。”
果然,没过三天,也就是八月二十九这样,这湿土,就变成了泥水,布袋也换成了水桶。
守在井架前的李满囤接到第一桶泥水,顾不肮脏,当即就拿掌做碗舀了一手掌心的泥水,放到嘴边舔了一口,立高兴叫道:“不咸,这水一点儿都不咸。”
“放心吧,”崔师傅在井底远远回应道:“这水甜着呢!”
这天,崔师傅吃完了晚饭,便即与李满囤告辞:“东家,这井打到这儿,算是第一步就做好了。”
“我明儿,就先不过来了。”
“往后,半个月里,你即便再忙,每天早晚也记得去井边看看。”
“只要看到有水,你就要把水打干。”
“井里会再慢慢渗水,有了水后再这样打。”
“总之,你打的越勤,这井出水就越旺。”
“等水眼全开,估计得半个月,到时候,也就是9月16左右,你再一早去北门等我,我来给你掏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