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老王这些同行,看到这等场景,幸灾乐祸之情油然而生,心道,最好流拍!让这场拍卖会成为闹剧才好!
场面沉寂了近半分钟,李四额头有些冒冷汗了,他尴尬一笑,道:“各位,‘银元’石雕起拍价6000铜板,有没有出价的?”
见没有人开口,李四继续道:“跟大家透露个讯息,这位‘蔚蓝’先生之前雕琢的一件作品可是卖出了近万铜板的价格,相比于那件石雕,‘银元’石雕在技艺上更加成熟流畅,大家可不要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切!李四,你作为寄售师,自然希望石雕卖得越高越好,我们的钱财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说那蔚蓝之前的作品上万就上万?反正我们也都没看到,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这里忽悠人。”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李四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洪荒之力,当即愤而出声,“葛朗台先生!睁着眼睛说假话真的好么?我记得当初便是你跟范德华先生竞价‘东山’石雕的吧?拍卖了900铜板,您不知道嘛?还是说您贵人多忘事,这才半月左右的事情,葛朗台先生这就不记得了?”
李四实在忍不住了,站在台上的他看得真切,挤在人群中,有些猥琐的葛朗台,捏着鼻子在那里乱喊一气,想要干扰他的拍卖会。
听此言语,大家不由一怔,随后不由将目光纷纷投注在葛朗台身上,这不由让后者尴尬不已。
“咳,李四,刚才老夫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活跃一下拍卖气氛,另外,我觉得石雕就摆在那里,大家要不要出价,自己决定就好,你不必说那些鼓动之言,干扰了大家的判断。”葛朗台老油条一枚,面对这等尴尬,他很快便有了应对,不但化解了开去,还把皮球踢给了对方。
李四今天也是头铁得很,他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风格,针锋相对道:“葛朗台先生,你说我鼓动大家,干扰大家判断,那么,我且问问阁下,拍卖开始之后,你多次出言贬低,甚至扭曲事实,难道就不是干扰大家判断了?”
葛朗台眉头一挑,当即愤愤开口,“李四!你作为寄售师,怎么能如此跟老主顾说话?我要投诉你!不尊重顾客!”
“投诉?呵呵,请便!值得尊敬的顾客,我李四自问没有丝毫怠慢,但有些倚老卖老,无理取闹,甚至企图破坏我石雕馆生意的顾客,抱歉,我李四没那个必要对其尊重!”
说完这句之后,李四再不看对方一眼,决然出声,“各位,拍卖继续!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对于‘银元’石雕,我不再对其进行剖析,各位凭借自己的判断,觉得值6000铜板便出价,觉得不值,您扭头便走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大不了这件作品流拍!我李四承担一切后果便是!”
慷慨陈词一番,李四便退到一旁,真如他所言,不再开口,等待大家自己判别。
任谁也没想到,平日里唯唯诺诺,老好人一般的李四,竟是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放厥词,说出一番如此犀利话语,这不由让众人面面相觑,就连张扬老王等同行,也目光闪烁,看向台上那人时,眼神发生了些许变化。
挑起事端的葛朗台,似乎也被李四给镇住开去,他既没有去投诉,也没有愤愤然离开,便站在那里,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些沉闷的气氛维持了片刻,便在一道试探性的声音中被打破开去,“我出……6000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