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自己居然真认错了人?不是刚才有人说,九霄法师的徒儿就在四海酒肆吗?年纪也就十五六岁的。
那裴三郎一看,想不到眼前这位十五六岁的小道士,居然是正五品高官!
自己刚才不分青红皂白,攻击一位高官,罪名可是不小。想到这里,他红着脸道歉道:
“小真人,请恕罪!家父误用丹药,来找九霄道人的徒弟杨轩,一时心急,误会小真人了……”
因他刚才出言不逊,所以现在再三道歉。
杨果摆摆手,说道:“既然是裴将军生病,此事也不能尽怪三郎!”
原来,这位年轻的郎君,居然是左金吾卫将军裴旻的三郎;而这位四十岁的男子,是哥舒翰,一个在京城游荡的公子哥!
杨果想,不知道哥舒翰何时才去参军。此人是高官之子,也许留恋这繁华的都市吧!
不过看着哥舒翰现在的打扮,似乎很有些寒酸:一身白色的长衫有些破旧不堪,就是那帽子和鞋子,也怕是多久没换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哥舒翰出身富贵之家,如何成了这般模样?
当然他也不好问缘由!
那哥舒翰一听,杨果居然是皇帝颇为信任的道士,那态度也变得异常尊敬:“是道玄先生,失敬,失敬……”
……
裴三郎离去,寻找杨轩去了,留下哥舒翰与杨果。
杨果心里对于哥舒翰有些感激,此人武艺不凡,不知为何一直在此流荡。
他问道:“哥舒兄一生武艺,看似有些困顿,为何不去谋取一官半职?”
哥舒翰摇摇头:“某大字不识几个,只有些小武艺。由于家父生前得罪了些人,某几次兵部选官,也只让某到岭南当队正,某实在难不愿就职!”
杨果一听,怪不得呢!岭南确实有些遥远,而且气候不适宜,当兵还不如在北方!
“机会总是有的!现在,朝廷西对吐蕃、东北对契丹、奚等连连用兵。哥舒兄一生武艺,何不到前线去?”杨果说道。
哥舒翰道:“某一直想常住京城,所以未作他想!还请先生关照一二,草民感激不尽。”
“京城之官位,本就僧多粥少,哥舒兄并无资历,恐怕难以如愿!”杨果摇摇头,找我帮忙?现在我暂时可没那能耐。
“某再等等看!”他神情依然坚定,似乎是非京官不做。
杨果一看,你就慢慢等吧!如今是李林甫当宰相,你怕是没那么容易破格的。
百官都争做京官,故京官位置十分紧俏,何况你不肯送礼,而又能武不能文,几乎毫无希望。
“今日多谢相助,哥舒兄他日若有事,但请言语一声即可。某近日在玄天观住,过些日子,会在此坊另寻几间草房,届时哥舒兄来聚就方便了!告辞。”
“先生有需要草民帮忙的,但听差遣就是!先生慢走!”哥舒翰很是恭敬,似乎杨果能帮他一样。
杨果告辞,走着心里便想,此人怕是时运还未到。倘若时运到了,三五年,就会紫绯官衣加身。
现在等他在京城再多困顿些日子,就会知道遭受白眼是何滋味。
毕竟他也是高官之后,年近四十没有任何功名,一般人是看不起他的。因为人家会怀疑你能力不行,或者是你好吃懒做。
……
夕阳西下,满天彩云。
玄天冠也像披上了一套金色外衣,香烟袅袅之处,杨果走进了道观。
“是先生回来了,快请,马上开饭了。”一位居士看见杨果,异常恭敬,他自然早已知道杨果升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