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一维回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病房里很安静。妈妈睡了,勖阳坐在旁边,正仰着头看吊瓶调滴液速度。
一回头看见他,要紧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他妈妈,“刚睡着。”夸张地口型示意。
柯一维点了点头,在玄关脱了外套才轻手轻脚走进去。
他一站到她旁边,勖阳就像小动物一样往他身上一靠,懒洋洋地蹭了蹭。
他身上的烟味儿更重了。
柯一维拍拍她。两个人互相靠了一会儿。
妈妈睡得还挺沉,纹丝不动的。
柯一维本想和勖阳说点什么,一扭头瞥见了桌子上硕大的果篮和鲜花。
他指了指:谁来过?
勖阳立即苦着脸,蹑手蹑脚起身,拉着柯一维到病房外走廊上去说话。
一出病房,那家伙又暗搓搓想把她往吸烟处引,被勖阳发现了其企图,果断地把他拖到窗边。
“这瓶液差得不多了,别走那么远,”勖阳拉一拉他外套的领子,把翻卷的整理好,“你先和我说叔叔那边如何。”
“哪有什么如何,”柯一维说,“就是让我去送点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具,人我都没见着,不让见。”
“……所以东西送进去你就回来了?没问点什么情况?”
“是啊。我是想问,人家也不理我啊。”拿了东西清点好做好记录就走了。
勖阳安慰他,“那就等等看吧,如果有进展了,一定会马上联系咱们的。”
不过五十来岁的人了,这天降的牢狱之灾,对当事人和家里人而言,都是难以估量的重创。
勖阳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也就只好静静地陪他望着窗外的停车场。
柯一维这次回来看着精神倒比早上好了些,“你也挺累的了吧这大半天,吃饭了吗?”
“刚才和阿姨一起吃的。早上检查完了热了点粥和鸡蛋,中午我去食堂买了点,”勖阳向他汇报,“大夫查房来没说什么,说明天的安排晚上再通知。护士说今天就是输液,输完液就没事了。”
“嗯,辛苦了,”柯一维抱抱她,“所以刚才是谁来过来着?”
这可真是……也只有会这么写吧。
勖阳整张脸都散发着一种苦涩难言的气息,“我也不知道你居然是个这么大的隐藏太子。”
“……什么意思?你又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自己都不信,”勖阳告诉他,“刚才大领导和王太妃来了。”
柯一维说不上意外,但也有些许的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