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特侦队员彼此瞧瞧,最后还是高三出头,瞧了眼丁山,才小心得道:
“应该不会,这人估计就在这文昌路混,不想倒霉,就不会干这种事。再说,少爷给的也不少了,这小子估计还想捞大头,肯定会尽心尽力。”
丁山也知道自己想差了,倒是没觉得手下卷了自己面子,但他还是细心的吩咐一名手下,里面调动其余行动队员过来。
等了一小会,也就是十分钟光景,那个小混混跑回来,一头一脸的汗水故意不去擦,在马明远面前大喘着气,作出十分辛苦样子:
“老,老爷,打听出来了,东头王寡妇,这,这婆娘,卖了一身破衣服,给了您说的老东西,这婆娘,真,真是,没眼力……”
马明远不想再听,直接吩咐这小子带路。
这么一行人,看着就不好招惹,又是街头的混混带路,走在文昌路上,其他街坊、行人纷纷避让,几分钟就来到王寡妇家中。
王寡妇一看就是老实人,看上去长相沧桑,好像得有五十几岁,实际年纪估计也就四十左右,见到这么多壮汉上面,吓得不知所措,高三几句话就把事情问了个明明白白。
原来,付伟早就和王寡妇约好,备了一身合身的破衣服,今天付伟赶来,匆匆换过衣服就离开,那身体面的衣裳直接扔在王寡妇家里,喜得王寡妇不要不要的,还以为赚了好大一笔,怎么都没想到,这身衣服还惹来一场横祸。
取过被王寡妇仔细收藏的那身衣服,马明远仔细的翻看着。
衣服其实没什么特别,不过是质地、手工都很不错,这么一身下来,怎么都要一两块大洋。
丁山等人也在翻看看,过了好一会,失望的道:
“少爷,没什么东西,这老家伙真是狡猾。”
谁知,马明远却没他们那样失落,将一双鞋子扔到一边,拿着那件坎肩反复端量,甚至用手仔仔细细的摸过每一处针脚,最终,将这件坎肩放下,示意丁山等人再查看:
“来,你们,看看,这件衣服,是不是针脚特别细密?”
丁山等人都是大老爷们,哪懂得这些,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马明远无奈,只得叫来王寡妇,将这问题再问了一遍。
王寡妇是妇道人家,平日里的营生,就是帮街坊邻居洗洗涮涮、缝缝补补,女人摸了一会,甚至拿到门外,对着阳光看了好一会,才不确定的回答道:
“这,这位老爷,小的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感觉,这针脚,太密了,而且每一处针脚间距离都差不多,做这衣服的裁缝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老师傅,不然哪能有这么好的针线活。”
摇摇头,马明远重新取过坎肩,摩挲着材质:
“不,要是你说的那种老师傅,怎么会把一身本事,浪费在这么一件东洋棉布衣服上,这东西的材质和手艺不对应,不过,如果是机器缝制的,就说得通了。”
机器?
在场所有人都是满脑门子的问号。
马明远肯定得道:
“对,就是机器,洋人发明了一种裁缝用的机器,叫缝纫机,只要使用熟练,做出来的针脚就会和老师傅一样细密。这件衣服,不是定制的,也不是付伟家里的奴才做的,估计是成衣店里买到的。而且,东洋棉布,使用最多的还是日本人占着的关东州和长春。”
丁山立马明白过来:
“少爷,我们立刻去查,城里的成衣铺子,哪家是在用你说的,那,那个,什么缝什么机,哪家做了大量的这种样式的坎肩,然后我们去找大西瓜……”
无奈的摇摇头,这些手下的文化水平还太差,一个顺藤摸瓜都记不下来,马明远苦笑纠正:
“这种东西,成衣铺里估计一次就会做好几十套,卖给了谁,很难记住。不过,付伟虽然谨慎,但买东西还不至于从城南折腾到城北,就在成衣铺子周围,好好打听下,看看能否找到这老东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