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省,春城,满铁附属地外。
“打,给我打,打死这群王八羔子!”
随着赵顺怒吼,他身后的那些个警员左右看看,有些迟疑不敢动手,毕竟刚刚还是协助对方,现在突然动手,事后追究起来,他们可不好交代。
平日里,赵顺哪将这些个警员放在眼里,此时见到他们逡巡不前,气得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冲着身边一个委任五级的警官,就是狠狠一耳刮子:
“,老子的话都不听了是吧,给老子打,打死他们,算老子的,老子倒要看看,局座的命令,谁敢不听!”
警员们心中暗骂:
狗屁的局座命令,你个王八蛋假传圣旨,让老子出去顶雷!
可平日里赵顺积威犹在,现在发怒起来,这些个警员还真吃不消。在赵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这些警员不得已,只好向特侦队员扑了上去。
按照长春警员的心思,大家假打几下就算了,都是应付差事。
可特侦队员不这么想,他们本就是行动队,最擅长的就是近身打斗,又有股子傲气在心头滋生,此时见到长春警员扑过来,哪里肯吃亏。
冯兴大叫一声“动手”,这十来号特侦队员嗷嗷叫着扑了过去,手脚并用,霎时与长春警员打到了一处。
一开始,长春警员还想假打,可身上吃了狠狠的几下子,立时打出火气来,心头暗骂对面这些愣头青,连真打假都分不清么?气的他们也豁了出去,索性与特侦队员们狠狠扭打到了一处。
这两伙凶人如狼似虎得打起来,霎时把中间地带的老百姓吓得不轻,这些老百姓惊叫着向满铁附属地涌了过去。
脩长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自己人和对方打了起来,然后就是百姓涌来,吓得他急忙喝令手下,立刻持枪戒备,禁止任何人通过防线。
在马明远这边,长春警员看到自己同袍,与特侦队员打到一处,同样不明所以,只是,既然同袍开打,他们又岂能光看着,隐隐的聚在了一处,对着马明远等人透出若有若无的敌意,只要稍有不好,估计就要把马明远等人擒拿了。
见到这个情况,丁山感觉不妙,立马掏出枪,带着仅剩下的几人,将马明远围在中间,警惕的看着那群长春警员。
马明远冷笑连连,猛地推开丁山,大步走向那些透出敌意的长春警员,惊得丁山失声大叫:
“少爷……”
马明远一摆手,打断手下大将的话头,冷冷扫视那些长春警员:
“怎么着,想造反?”
这些长春警员彼此看看,才由一名委任三级的警官出头,客气却十分冷漠得道:
“这位先生,我想,弟兄们需要个解释……”
“解释个屁!”
马明远不屑道,也不回头,盯着那委任三级警官,开口对丁山下令:
“立刻电话省警务处,长春警务局脩长余怠慢公务,蓄意挑起争端,立即停职,副局长陈明达代行局座职务!”
特侦队哨卡这边的长春警员们,完全惊呆了,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位遮着半边脸的年轻人,竟然一句话就要把局座大人免职,这,这是真的么?
丁山也是大吃一惊,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少爷根脚如此硬朗,一句话就能罢免堂堂长春警务局的局座大人。
心中的怀疑稍瞬即逝,刚刚对少爷的信心,促使他兴奋得答应一声,小跑着去附近店铺内打电话去了。
马明远扫视一圈这些惊呆的长春警员,冷笑道:
“怎么着,还要等正式的免职令下来么?”
一群长春官佐员警,听到这话心里直打鼓,也不知这位“少爷”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有这个底气,想来,真有底气的成分大些。
见自己威吓住这些长春警员,马明远冷笑一声,指着正在打斗的地方下令:
“立即过去,将挑衅的违规警员尽数捉拿,然后将这里所有人都给我赶回来,一个个过筛子,不许任何人进入日本人地盘!”
这些长春警员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位“少爷”哪来的胆子,竟敢派他们过去抓自己的同袍?
这些警员迟疑了一会,就见丁山匆匆赶回。
丁山刚要凑到马明远耳边低声汇报,却被马明远大声喝止:
“站住,就在那说,大声说!”
丁山立时明白过来,对马明远拱手道:
“回少爷,省警务处已经回信,脩长余即刻停职,陈明达署理长春警务局事务,消息已经由省警务处下达,陈副局长正赶过来……”
没等丁山说完,之前出头质疑的委任三级警官,已经撸胳膊站出来,冲着还在懵逼的众人大吼一声:
“弟兄们,还等什么,听少爷命令,抓人啊!”
这一嗓子,惊醒了其他人,这些个警员都是在警务局,乃至衙门里打滚多年的人精,立马明白过来,眼前这事有七八成假不了。
既如此,大家伙又不是脩长余家养的狗,干嘛还要替个马上过气的家伙守着?有这功夫,冲上去抱警务局新主子大腿才是真的!
就在脩长余目瞪口呆中,从长春市区冲出的警员们,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将赵顺等人打倒在地,顺带着,连赵顺身上被人着重关照,直接打成了猪头模样。
就在脩长余想要咒骂点什么的时候,一个老头突然出现在他手下面前,迎着黑洞洞的枪口,大呼小叫着:
“快,快让我过去,我要去正金银行!”
马明远的目光也被这老头吸引过来,他身边是刚刚赶到的高三。高三顾不得全身的疲惫,大气都没喘匀,就急吼吼的指着老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