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贵捂着自己的嘴巴,猛地觉得寒毛直竖。
陆桂花闻声从屋里跑出来,看见她家男人狼狈不堪,满嘴是血,顿时被惊了一跳,赶忙拿出手帕替他擦嘴。
“袁二郎,你这个傻子,你发的什么疯?”
她心疼坏了,被气红了眼睛,扯着嗓子朝袁青云吼。
“我手里捧着豆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他了?薛大贵,我动手了吗?”
袁青云语话间云淡风轻,薛大贵使劲摇头。
他托着手里的豆腐,大步走出院子,直奔他家小荞休息的地方走去。
“娘子,豆腐取回来了,咱们回家吧。”
“嗯。”
她应了一声,拖着疲惫的身子从石头上站起身。
袁青云余光一瞥,见她的鞋子已经破烂不堪,脚趾已经露在外面,心里如同被烧热的铁锤砸了一般,百般滋味齐上心头。
“上次送你的布料,你不喜欢?”
“没有,我很喜欢,只是还没腾出空来呢。”
她缩了缩脚趾,放缓了步伐。
“娘子,你先穿我的鞋。”
他托着手里的豆腐,将自己脚上的鞋子脱下来,生怕她不肯要,大步流星的走在前头。
小荞心里泛起一阵暖流,俯身脱下自己脚上已经破的不能再穿的鞋子,穿上他的布鞋。
当年袁猎户去世,袁母哭瞎了眼睛,但家里三个儿子的衣裳鞋袜还是她亲手来做,她的眼睛看不见,做一双布鞋需要慢慢摸索,手指不知被扎破多少次。
袁母做的鞋针脚很密,穿在脚上很舒服,只是她看着前面赤着脚行走的男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两人很快到了家里,袁青云将东西归置好,转身如同抱小娃似的将媳妇抱在怀里。
陆小荞被惊了一跳,干枯瘦削的指头揪住他肩头的衣料,瘦小的身躯被他放在了土坑上。
“别怕,让我看看你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