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看着女孩,她不明白上世的轮回者为什么这么说,但这女孩应该对她至关重要。
幸亏这次赶在东泽罂之前看见第五世轮回者,并让她沾染上自己的血咒下了狠心。这是对来人的考验,以那人的心思,他从不留心软之人,如果这女孩决心下的不够坚定,可能刚才身首异处的人就是女孩自己。何况阴诡地狱向来都不是徒有虚名的。
只不过魑魅后来查遍生死簿,却没有任何一点关于五世灵魂的一点痕迹,看来这些敲钟人是被抹去印记的无名之人。
她能发现熟睡的女孩是第五世的轮回者也源于此,她并不在名册之内,也就是说,她不可能通过投胎来转世。至于牧云曦怎么成为她“父母”女儿的过程,随着“父母”二人的死亡都消失了。
重要的还有一点,当魑魅尝试上身牧云曦的时候,她居然失败了,这是此前从未遇到过的事。看来这女孩并非一般人。
第二日清晨,冷风呼啸着卷起落叶,诺大的暗殿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风似乎都绕道而行避开这里。
牧云曦感到后背有阵异动,抬眼看去,却看到是一双漆黑的眼眸正凝视着她,是被称作主神的那个男人,“魑魅呢?”
她赶忙起身继而又迷茫的摇头,看见了自己身上盖着的莲花瓣,罂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不再做声。他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转身离去,又停在一半。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去找阿茶,他住在门厅”。
身后的女孩愣愣的看向他挺拔的身影离开的方向,想起初见魑魅时说的话,不由一阵脸发烫良久才回神,又失神的摸着怀抱着的花瓣,突然轻笑一声,真是个体贴的人。
暗殿外,一个美丽的女人,脏污的裙上还挂着有许多植物的倒刺,一道道血迹顺着裙摆划破的地方流出。
女人似乎一点也不知道疼,脸上都是麻木之色,仔细看还能发现她手里紧紧抱着一个小男孩,许是太冷太累,那孩子靠在女人肩头沉沉昏睡着。
女人看着高大的宫殿,一下又一下用尽全身力气不断拍击着最外的门房,希望能得到回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内打开一道缝隙,露出只提着油灯的枯老的手。
“你还是来了。”魑魅盯着这位老熟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只不过,这次的她和上次离开时完全不一样,不仅指年龄。“外面的时间过的真快,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女人看见魑魅的眼神,条件反射露出紧张之色似是不愿让别人触碰孩子,并把孩子小小的身体往怀里抱紧。
魑魅看出她的心思,“这小家伙倒是有很多东西可以交换,不过,你应该舍不得他吧。”女人连连摇头,“不…和他无关。”
她像是怕对方没懂她的意思,“现在他只有跟着我才安全,否则那贱人定会害死他的。”
女人提到这里美丽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就像是想起什么心痛至极却又无可奈何的事。
“阿茶,把东西拿来。”
枯瘦的老人弯着腰从一旁取来一个盒子,递给魑魅。
“你可知道如果这次把你所有的这些关系断尽的结果吗?”女人脸色苍白,她自知命不久矣,况且,那些人都不理解她,这些纽带关系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要让那个人余生的每一天都在后悔之中,让她的儿子平安活着并继承他的所有家产,这才是她想要的。
小男孩随着母亲陷入某种幻想而不断加重的力道吃痛醒来,“娘,好疼…”
魑魅和女人目光同时看向小孩子,“看来你的孩子还是需要去别处休息一阵儿了。”
女人疼惜的揉着孩子的胳膊哄着他,她也知道不能让孩子看见接下来的事,只要能让男孩平稳度过难关,她什么都愿意,她不舍得的看着男孩。
一旁的老人阿茶在魑魅在指示下最终抱起孩子走进黑暗的长廊。
“那么,开始吧。”魑魅唤出琉璃盏,冰蓝的火焰从中疯狂滋长。
男孩睁开眼睛发现是在一张石床上,他眼眸清澈,其实刚才一直都是装睡。
他听见了母亲与那个女人的谈话,她们应该很久以前就见过面。
只不过他还是很惊讶,凡是见过母亲的容颜的人,都没人不赞同是无人媲美的美丽绝艳,无论是各世家还是在他们元家。
但和母亲方才交谈的女人是他从没见过的,有着和母亲容颜不同的说不出的别样风情。
他又想起容貌平平却生在世家大族的元家大太太,就算是美丽如他的母亲,最后不还是被父亲冷落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