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想到了自己许给他人的诺言,做出承诺的场景还缠绕在他的心头。
宛若是发生在昨日,一夜风流之后。他抱着那娇软的身躯,美人如花似玉,眨着双明媚靓丽的眼眸,温柔的望着他,抚着他的脸颊。
“孟郎,你可愿娶我。”他被那美人如凝脂白玉的手拂过,像春风打在他的心上。他浪荡不羁的心也被春风化雨,柔了情。
“当然,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向她承诺,不愿让她离开。
她靠在他的怀里,呢喃着重复他说过的话,“好,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后美人与他偎依在一起,心中存着对未来的期许,沉沉坠入梦乡。
他没有立即回答母亲,母亲也是从他这个时候过来,一眼就戳破了儿子的心思。
“若你有其他喜欢的,也可娶进来做个偏房。只是这正室的位置,非雪家二小姐不可。”一个是难得的美人,另一边是万贯的家财,他动了心。
他把曾经的诺言装进匣子并为之加上了一把沉重的锁。
“好。”男人还是听了母亲的建议,和雪家二小姐联姻能为两家财富的累积添砖加瓦,他对此求之不得。而他知道女子名节事大,美人不会轻易离开自己。钱和人,他都要,他的内心已经做好打算。
床上的小哥儿还在喃喃说着梦话,“娘,娘…”把他拉扯回了现实。
今日他又要面临这个选择,只要一个月,结果就明确了。
男人看着床榻上的小人儿,这孩子与他生身母亲长的无出二致,品貌非凡。可是却让男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一般,脸上闪过不悦之色。
孩子小小一团,缩在与他体型相差甚远的被褥里,头顶上冒着冷汗,像是在做什么可怖的噩梦。
“钊儿昨夜睡得可好。”年迈的祖母摸着小孩童的额头,迟迟听不到孩子的回话。
这是早间必不可少的问安,府里上下所有的晚辈都要来慈安堂给老祖宗请安。
不大的房间里已经站着好几个孩子,被老祖母问话的孩子是这里面的年龄最大的孩子,可是还不如几个弟弟个子高。
“他就是个傻子,老祖宗为什么对他这么好。”说话人是二姨娘的儿子元旬,话音未落就被他母亲打了后背,教训他不该在祖母面前乱说话。
元旬还想争个几句自己没错,那傻子有什么了不起,却被母亲眼神瞪了回去。
他想起昨晚上母亲的教诲,今天是个大日子,要好好在祖母面前表现。表现的好了母亲还有奖赏,送他最爱的蛐蛐儿,这样下次就不会输给老五了。
于是他只得噤声,好在祖母应该没听见他的话,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那傻子,一脸惋惜。
“老爷到了。”下人在老祖母旁禀报,老太太年纪大了,只有大声在她耳边说,她才明白旁人在说什么。所以她反应的有些迟钝。
“母亲,儿子来晚了。”来人正是昨日的老爷。他还搀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女人走起路来显得有些吃力,夫妻二人举案齐眉,显得十分恩爱。
婆子见人来了,赶紧把那呆呆站着的孩童拉到了角落。孕妇瞧都没瞧别人,端着股子傲气。她向来是不屑于这些赶着趟来巴结老太太的姨娘们,在这个家,只有她是太太,她生的孩子才是嫡长子。
男人也是对她十分了解,知道她心高气傲。自己便对母亲说,“娘,媚儿身子弱,又怀了身孕,就不行跪拜礼了。”老太太头都没看他们一眼,闭目养神。
其他几个姨娘是不敢说什么的,论起家大业大,谁的底子都厚实不过这位太太。因而就算她才貌不出众,老爷留宿的最多的还是她的宅子。
“有什么就快说吧,待会老夫人还要休息。”母亲身边伺候多年的老嬷嬷并不因为对方是家里的男主人而留情面,男人也这才像是终于瞧见了母亲的不悦。
怀了孕还满身珠光宝气的妇人这才轻了轻嗓子,说道,“媚儿身子弱,又怀了老爷的骨血。现世道生意不好做,咱家还得借着其他世家的东风。所以,我想提前把和雪家的婚事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