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又仿佛百般羞窘地在拒绝着什么,连声推说不要。
再到后来,却发出了某些非常奇怪的声响。
萧衍词曲剑文无一不精,如此翩翩佳公子,在南朝也是赫赫有名的风流人物,对这种声音焉能不熟?
他自从见了莫愁,心里便一直心心念得惦记着,就算有石夫人吴景晖这样送上门让他叼的肉,他都假意保持距离,无非便是想给莫愁姑娘多留下些好印象。
这时候居然撞见全元起这个老不修,人前道貌岸然,人后居然行此禽兽之举,支开了所有人,只为打莫愁姑娘的主意……
他萧衍安能不怒?
安能不为美人出头?
他将门板拍得砰砰响,大声叫道,
“莫愁姑娘,你在里面吗?”
莫愁姑娘听见有人在这时唤她,
“啊”得一声惊叫起来,语气里是又羞又恼,又气又窘,
完全是古代女子作为弱势群体,被人窥破了自己遭受羞辱时分那种饱含冤怨愁窘的反应。
萧衍恨不得夺门而入,但又真害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会把莫愁往死地里逼。
只要震慑住全元起那只老狐狸,多半他也不敢再行造次。
果然,屋中那些龌龊事不得不早早收场。
又是片刻悉悉索索的声音,莫愁姑娘推开门,看也不看萧衍一眼,掩着面跑了出去。
萧衍也是气往上冒,一心要向全元起质问个明白。
他向房间里一望,
全元起那个老不修正捧着一只玉盘,用手指蘸了些盘中收集的玉露,送到鼻端轻嗅,脸上顿时浮起了那种不可言喻的微笑……
这个老变态!
玉露的芳香飘满了禅房,萧衍这种风月惯将自然闻得出那是什么。
他此时气急,厉声喝道:
“全元起,你,你这禽兽!
居然逼莫愁姑娘做这样的事!
实在是,实在是有辱斯文!”
全元起听他一骂,知道他是误会了,
忙将盘子放下,掩上了门,转身用食指掩住双唇示意他噤声,然后又来拉萧衍。
那根食指刚才可是……
萧衍亲眼所见,却也不曾见全元起擦过手……
萧衍越想越觉得恶心,下意识地避开了对方的拉扯。
可是全元起却像嚼了孝子衫一样,双目放光,显然是方才的兴奋劲儿还没过,
“萧公子莫要那么大声!
莫愁姑娘本来就面皮薄,这换肝术要想多几分术后存活率,就必须有她相助。
你这大吵大嚷的,将她惊走,我到哪里再找一位合适的药引去?”
萧衍听全神医如此说,知道方才是自己有些莽撞。
但他的想法已经歪了,拐不回正道上来,所以急忙询问究里,
今天他要想不明白这件事儿,怕是要惦记一个月睡不得安宁觉。
全元起这才神秘兮兮地道,
“这就要从《长桑禁方》里的一味药讲起了。
这位药呢,世人对其误解良多,名曰‘寡妇床头尘土’。
《禁方》之外只余一方,是治疗耳朵溃烂生疮所用,具体药理却语焉不详。
但在《禁方》之中祥剖根本,仔细讲解了此药的选材,原理,以及预防各种创口化疮的入药方法。
之前我曾向祖暅之讲过为庆小侠换肝的三大条件,
这便是那第三条,长桑君的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