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平票呢?”
“斗兽!”
拔拔乌合身旁的白泽发出一声嘶吼,震得整个洞窟都为之一倾。
那只泽兽的体格看上去的确比刘子约与慕容白泽的御兽更为魁梧,拔拔乌合显然是有所依仗。
沉默,厅中沉默片刻,火光摇曳,许久无语。
“怎么,慕容你不敢?”,拔拔乌合继续撩拨道。
慕容白泽冷哼一声,长身而起,阴影下的面容瞬间被火光映了个通明。他的眼窝极深,童孔却毫无神采,蒙着一层毫无生气的青灰,显然是不良于视。
也许是因为不见世间恶相,他的声音反而更加刚毅无畏,“有何不敢?”
有何不敢?
针尖对麦芒,对于双方都是骑虎难下。
拔拔乌合将牙一咬,狠狠道,“好!我这就去联络各位白泽使,一日之内,在此决议。”
“不必做戏。”,慕容白泽冷然道,“纥单骰根本没有走远,尹祁眺雾应该也早就被你召在附近候着。我与子约都在这里。至于长社侯,他新饲的白泽还未断奶,此刻便在隔壁。只要你的蒲牢吼一声,不出一盏茶功夫,他们便都过来了。”
拔拔乌合心里的小九九被戳穿,面色有些难看,但戏已开幕,总要把过场走完。他伸手在身畔白泽的后颈上拍了拍,那只白泽立即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孝。
难怪此兽以蒲牢为名,这阵叫声铿铿如钟,锵锵如罄,持续扩张的声波被山洞逼仄的空间挤压仿佛逐渐凝成了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五感敏锐如庆云,此时也无法通过声音获得任何额外的信息。但是暗处影绰绰有五道黑影渐渐显形,三人,两兽……哦,似乎还有一兽因为身材太过娇小,被一人抱在怀中。
孝声渐止,逐渐才能听到人声。
“拔拔乌合,你又让那兽儿鬼叫什么。庆廉还小,受不得惊吓。”
“王老儿,你自己把以前那只土狗养死了,不得不换宠,那是你的问题,岂可怨天尤人?我尹祁眺雾可看不惯这个。”
敲黑板时间《《《《《
猰貐与白泽已经出场很久了。
在正文中笔者讲了一个故事,将猰貐人首蛇身与龙首猫身的矛盾记载融合在了一处。随后又为白泽多智圆了些理由。
为什么要尝试为这些神话中的生物正名?
这倒并不是笔者想要强行安利这些生物的存在可能性,而是想要讲一个道理,古时某些传说中的神兽记载或许只是因为当时缺乏视频,图像的捕捉技术,靠讹见讹传,以讹传讹将一些罕见物种或者巧合场面越吹越神,越吹越离谱。等到停留在笔下的时候,这中间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张嘴,沉淀了多少岁月,让真相逐渐光怪陆离起来。遇奇的多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樵,记录的多是足不沾片藓的书生,山鸡林蟒通通化作飞凤游龙,那便也不足为奇了。
当然,本文中的猰貐与白泽从能力设定上看还是高出了寻常虎豹的。笔者对他们倒是也有一些原型设定。
比如猰貐,参照的原型是异刃虎。因为虎牙过长,远看被误作龙角也是很有可能的。
异刃虎是上古异兽体积比现代狮虎略大,几乎是当时食物链的顶端存在。
之所以用到几乎这个词,是因为还有巨鬣狗的存在。巨鬣狗,是现代鬣狗的先祖,曾经有一颗非常完整的巨鬣狗头部化石在我国甘肃地区被发现,为这种远古生物的存在提供了有力证据。
这两种生物都是在末季冰川期活跃的物种,现代研究显示,它们的躯体构造,肺活量完全适应现在的世界。当初因何灭绝,其实没有定说。笔者宁愿这是自然进化的选择,就像我们之前提到的植物进化,今日的水稻和秦汉水稻外观适性差异巨大,玉蜀黍,远古玉米,和今日甜玉米也根本不是同种作物。
人类已经从双手过膝的刘备形态逐渐直立,脑容量在过去的万年里急剧变化,那为何其他生物永远一成不变呢?这不科学。
由于猎食对象的变化,气候的改变,地理的变迁,猫科与犬科从远古形态逐渐发生变化,演变出了两个庞大支系。偶尔有些返祖的族群,应该也属于正常的吧。
因属犬科,故能驯化。至于白泽能言语,大抵也是从狼可作婴泣的现象讹传而成的,本文也作笑声如人来诠释。古籍怪异记载可能存在原型偏差,但未必都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