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被遥控的巧合？

“这玄铁？这把用玄铁做扇骨的纸扇，和传宗接代有关系？这也太荒谬了吧。”郑天地的好奇丝毫不亚于随行的朋友。

但是他没有急着开口追问，而是静静等待老者的解答。

“对，这确是俺家传宗接代的宝物。”老者沉吟道，“以前只是块石头，是一个硬邦邦的铁块，到了俺当家做主时，才把它做成了扇子。”

郑天地和朋友都没有插话，等待他的述说。

“俺自小喜欢做东西玩，什么木牛木马啊，木头兵器啊，木头娃娃啊，也算是做得活灵活现。长大成年后得高人指点，开始做扇子，做这折扇，”老者回忆道，“当初，俺们地界还很少有这样的折扇，也算稀奇之物。”

“那您老很早就可以靠做扇子为生了？”郑天地朋友问道。

“是啊。”老者回答道，“那时候，方圆几百里，没人不知道俺做的扇子，没人不知道俺做的扇子好，有时候，俺自个儿都忙不过来。”

“您老说的是在宋朝？”郑天地随行朋友问道，语气里有些调侃的意味，“那么您在宋朝是个名人了。”

郑天地瞪了一眼朋友，他心里很想知道这个老者的秘密，生怕被朋友打断了老者的思路，他向老者问道：“那么，您怎么又把这玄铁做成了扇子？”

“对，是在宋朝。”老者先回答了随行朋友的问道，然后对郑天地说道，“富不过三代，俺小时候也是殷实之家，可等俺长大了，家道败落，俺得高人指点学会了做扇子，也就只好成了个靠手艺吃饭的匠人。哎，这都是命，是缘法。家道败落，也没办法留着那祠堂供着这宝贝，我就想着把它做成扇子，以便随身携带，浪迹天涯。”

郑天地和朋友此时都静静等待老者的述说，就连他那喜欢逗乐的朋友也不再打断老者的话了。

“二位肯定此时最想知道的是这玄铁为何是传宗接代的宝物？”老者问道。

郑天地和朋友同事点了点头，的确，这的确是他们最想知道的答案，这也太离奇了。

“俺先祖，是前朝的皇宫里的公公。”老者答道。

“啊？”郑天地和朋友异口同声地一声惊讶。

“你们都应该知道，皇宫里的公公司就是太监，是没办法生儿育女的。”老者说道。“可是，俺先祖爷偶然得到这块从天而降的玄铁之后，就从皇宫里逃了出来，还真的生儿育女了，后来这常人说的阉人还把自家搞得人丁兴旺，到了本朝，嗯，是宋朝，成了一名门大族。”

“这也太奇怪了。”郑天地朋友忍不住又插嘴了，“那太监，不是那个玩意儿都没有了吗？怎么那个？怎么生儿育女？”

“此事我也一直不明白，开始谁也不知道祖上是公公这事，我知道此事都是在俺爹临终之前，”老者缓缓说道，“原来俺家一直有个规矩，上一辈长子临终之前才能把这秘密告知下一辈长子，而且，这秘密绝不可外传。”

“那你为什么把这事告诉我们？”郑天地问道。

“嘿嘿，一来时光久远，这事也没什么可以毁到家族声誉的，现在也没什么前朝宫里来找俺的麻烦了，二来，俺这孤老头，也没什么下一辈的长子了，俺家的血脉在俺这里也就此断了。哎，本来俺们这些后人就是没有的，只不过是这玄铁让先祖也有了这延续后代的能力，俺现在……也无所谓了。”

“这个……这个……”郑天地朋友挠着后脑勺说道，“可是，可是，这太监都没那个东西，他怎么弄呢？”

“此事，我也一直不明白，但是，这玄铁确实有这功效，我是知道的。”老者说道。

“什么功效？”郑天地问道。

“刚才我不是给你说了吗？千万不可在女子面前打开这扇子，这扇子，这玄铁，可以迷惑人性，乱人心性，催生春情。”老者答道。

“啊？这是一副催情剂，一把催情扇？”郑天地朋友问道。

“只是催情倒也罢了，”老者凝重地说道，“关键所在，它迷惑人心，至人靡乱，甚至由此伤及人命。所谓福兮祸之所伏。假如此扇落入善人之手，确有助其生儿育女人丁兴旺之功效，如果落入本性就蠢蠢欲动之人手里，那就有危害了，再加上此人如果心术不正，那就有杀生之祸了。”

“哦。原来这样。”郑天地心想，“这老者把这事说的那么神奇，其实只不过是个心理暗示罢了。世上哪有这样奇特的事情，一件东西落入好人之手就会有好事发生，落入坏人之手就有坏事发生，这完全就是武侠小说玄幻小说的套路。估计是这老者一个人在这僻静的地方待久了，自己妄想了这些事情，应该是无稽之谈吧。”

不知不觉，听完老者的故事，已经很晚了，这偏僻的小镇又没有酒店，就连小旅馆都没有，郑天地他们只能驱车回城。

告别的时候，老者又一次嘱咐：“记住啊。不要随便打开纸扇。千万别在女子面前打开这扇子，尤其是已婚熟妇，别忘了，别忘了西门庆是怎么死的。”

听见老者说“别忘了西门庆是怎么死的”这句话，郑天地心里突然一凛，但随即又心里暗自发笑，心想着老者也太会编故事了，不愧如他自己所说，小时候太聪明，学什么都会，幸好当初他只是遇见了教他做扇子的高人，如果遇见了随便那个大文豪，那么肯定写红楼梦的就不是曹雪芹了，肯定就是这制扇老者。

回城的山道，黑压压一片，郑天地的朋友小心翼翼地开着车。

“老郑，今天我带你来这里，来对了吧。”朋友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还真寻到一件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