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一个不应该的玩笑

一进门，罗茜和郑天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王海东很无奈地对他俩笑了笑，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哭，因为这笑容太勉强了，纯粹是因为朋友来到家里而礼节性的笑，可是，这笑，实在太勉强，勉强得太过分，所以给人的感觉是哭，类似于苦笑，但比苦笑更加带有悲哀的意味。

王海东的老婆几乎**着，脸上化着浓妆，化得很浓，颜色鲜艳，大红唇，紫色眼影，红得发紫的腮红，但是，不能说这是艳妆，因为她给人的感觉不是艳丽，而是妖气。

此时此刻王海东老婆给郑天地的第一感觉是见到了黑山老妖，这远远超出了平素对这位老同学的任何想象。

王海东的老婆张晓兰是郑天地的高中同学，虽然谈不上是校花，但也算是中等美女了，而且学习成绩超级好，是典型的学霸。高中毕业后，张晓兰考上了名牌大学，他们一直都没有见面，也没什么联系。直到最近，在另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上，他才又一次见到了这位老同学，才知道她居然是新认识的朋友王海东的老婆。也因为这样的缘故，他才和王海东尤其亲近，虽然认识时间不算长，但很快他们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铁哥们。

在郑天地的印象中，老同学张晓兰给人的感觉是那种很大方的，很上进的，很有正能量的，就算时隔多年再一次相见，虽然比年少时多了一些风韵，但她给人的感觉还是端庄大方的。

今天，此时此刻眼前张晓兰的样子，是郑天地做梦也想不到的。

这太奇怪了，太让人震惊了。

可是，让郑天地更加震惊的是，这个此时妖气十足的女同学，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纸扇。

没错，张晓兰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纸扇，而且，她还不停地挥舞着，像是古装戏里的那些作态的女子，不，此时的张晓兰，比任何一比古装戏里的风**子，还要作态十倍，百倍。

“又一把扇子，果然是又一把扇子，这是第三把。”罗茜和郑天地对视一眼，以示刚才他们的推测没有错。

张晓兰见到罗茜和郑天地来了，赶忙迎了上来，抿嘴一笑，居然唱了起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她一边唱，一边对郑天地挤眉弄眼，把郑天地弄得不知所措。

不光是郑天地，罗茜和刘海东也完全呆住了。

估计世界上没人任何人可以想象，李清照的这首《声声慢》居然可以让人给唱出如此骇人的妖气。

假如李清照还活着，假如她知道有人这样演绎她的词，准会立刻给气死。

唱完这几句“声声慢”，张晓兰不再搭理他们，独自走进了卧室，估计是在梳妆台前忸怩去了，卧室时不时传来咿咿呀呀的调子混乱的声音。

“这是怎么啦？”郑天地问刘海东。

“不知道啊，谁知道中了什么邪，本来好好的，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刘海东答道。

“什么玩笑？这扇子是哪里来的？”罗茜问道。

“这扇子，呃……。”刘海东吞吞吐吐。

见刘海东吞吞吐吐的样子，郑天地隐隐感觉一定有更加诡异的事情，他连忙问道：“你说啊。这扇子是怎么回事？从哪里来的？”

刘海东还是吞吞吐吐，他看了看罗茜，似乎不愿意当着罗茜的面说，欲言又止。

“没关系。你说吧。”罗茜说道，“我们也遇见了奇怪的事情，也和扇子有关系，你……说……吧……。”

虽然罗茜说的很轻松很自然，但是她已经满脸通红了，因为如果他们都来彻彻底底讨论扇子的诡异事件，她最后也必须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完全说出了来，但是当着另外一个男人说这些事，毕竟还是很难为情的。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时，卧室里又传来了张晓兰夹带着哭声的唱调，她又开始唱李清照的这首《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可是，她唱得一点也没有李清照的感觉，完全就是鬼哭狼嚎。

“你快说啊，到底怎么回事？”郑天地催促着王海东。

“这扇子，这扇子，”王海东说道，“是我昨天在那个老人那里拿的。”

“啊！？”罗茜和郑天地同时惊呼。

“你怎么拿人东西？”郑天地生气地问道。

“也不是拿，是那个老人给我的。”刘海东辩解道。

“他给你的？他为什么给你？”郑天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刘海东说道，“就是他嘱咐你不要把你那把扇子给女人打开的时候，他递给我的。”

“他递给你的？”郑天地说，“他递给你，你就拿回来了？”

“也不是，我看这扇子也挺漂亮，就想买，我要掏钱给他的时候，他示意我不用了。”刘海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