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钟晚看着眼前这个人,觉得他干练的外表始终蒙着一层黄灰色的雾,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你们厂效益这么好也不说把你们这厂医院弄弄,电话都不好使。”
“我们这个小医院基本上就是为咱们厂服务的。除了附近的农民有个头疼脑热的会找来,剩下就是厂里谁家病了都离得近,有事儿喊一声就成,不需要电话。”
“我听说你们厂细纱车间有个叫范梅的这两天病了请假了,啥病啊?”
“范梅?我不清楚。我爸是大夫,负责看病,假条都是我爸开,这你得问他。”
吴仁新吃了瘪还不服软,接着问道:“那范梅平时在厂里咋样啊?”
“什么咋样啊?”
“就是工作,生活啊这些。”
“我又不在厂里上班,这我怎么知道呢?”
“哦哦,那那个赵启英呢?”
“赵启英?你问她干嘛?”
“这是你们厂的风云人物啊,想起来就问问呗。”
“也不熟,不过她弟弟总生病总来医院,前两天还烧伤了,可严重了!”
“是吗?怎么弄得啊?”
“这我也不清楚了。你说这大半夜的,都睡觉了,谁会给她家放火啊?”
“你是觉得有人故意放火?”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半夜烧伤送来的,后来还送到市医院了。”
吴仁新打听了一溜够,却感觉什么都没问到。正要开口继续问,刘干事已经回来了。章钟晚一看这架势,拿起书麻溜的就出去了。
“爸,刚才那吴秘书问我范梅和英子姐了。”章钟晚回到值班室关上门,伏在父亲身边悄声说道。
章浦深摘下老花镜,拿在手里,问道:“都问什么了?你说什么了?”
“就问范梅为啥请假,还问英子姐的情况,我都说不知道。”
章浦深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那爸,我先回去了?”
“你回家吧,晚上爸爸在这儿守着就是了。把手电拿上啊。”
“知道了爸!”
章钟晚看看桌上的时钟,迅速脱下衣服收拾好,急匆匆的扑进夜色里。
“永康啊,事儿我都说完了,今天晚上跟你的交流很愉快!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能坐在一起这样开怀畅聊。”
“沙主任,这是我的荣幸啊,也谢谢您的信任。”
“永康,临走了,还是叫我一声大哥吧!”
“就是啊老赵!老沙都把实底儿交给你了!”
赵启英听罢,也在旁边架秧子起哄的捅捅赵永康的胳膊示意他。
“那好吧!沙大哥!谢谢您的信任,您嘱托的事情我们一定完成好!”
“哈哈哈!永康!这就对了!咱们得为孩子未来铺路啊!行了,那我们走了,你们早点休息吧!就不打扰你们了!”
“沙大哥,我送您!”
“不用了,留步留步!”
沙建红和马厂长就在这一推一让间离去,留下一屋子受宠若惊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