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明叹了口气。

“你答应我去海边旅行，拖拖了三年，可暑假到了，你就以我考试没考好为由，带着曼曼去爬山，我不高兴闹脾气，你还打了我，说我不懂事。”

白汐汐用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小的时候，我调皮，你说我那是天真烂漫，古灵精怪，这样也好，省的出去挨欺负，还说这样的我给家里带来了许多的欢乐。可时间长了，我调皮，就全都是我不懂事，我没教养，甚至还怪我我。”

“爸，从小我考试没有考好，妈妈打我，是谁在旁边骂我阻止妈妈打我?白曼曼考试没有考好，是谁说白汐汐没有好好和姐姐一起学习？”

白汐汐忽然冷笑一声，“现在我变成这个样子，全都说是我的错！”

白永明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这些，我都不说了，我只说一件，路瑜和白曼曼的事情，为什么你还是要偏袒白曼曼呢？”这件事，白汐汐真的没办法理解。

“我和路瑜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你不是不知道。路瑜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觉得路瑜会因为喝点儿酒就会把白曼曼给睡了吗？他不是那样的人！”

“难不成还是依依勾引路瑜南？！”

白永明终于开口说话了。

听到这话，白永明一阵心凉，“好，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信，那我就不说了，我只就事论事，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路瑜白曼曼？这不是你偏心吗？”

“曼曼的身子都给了路瑜，你让我怎么办？”

“白曼曼的身子给了路瑜，我十八年的感情全都给了路瑜！除了身子，我什么没有给他！我全都给了他！”白汐汐气愤地吼出。

白永明再一次哑口无言。

“说到底还是你偏心，白曼曼哭哭啼啼，让你心疼，你就要给她主持公道，可你想过我吗？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啊，我的未婚夫和我的亲姐姐上了床，你有安慰我一句吗?离家四年，你有找过我吗？我回家，你有问过我一句，在外面吃得好吗？住得好吗？我一回家，你甚至还打了我！”

两行热泪从白汐汐的眼睛里溢了出来。

“爸，如果今天换换，是我睡了白曼曼的未婚夫，我估计你会往死里打我，骂我不要脸，骂我抢姐姐的男人！如果是白曼曼离家出走，想必你都要找疯了。”

白永明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和你和路瑜只是闹着玩的，没什么感情。”

白汐汐轻哼声：“爸，那出记得我十岁那年养的那只萨摩吗？养了两年，萨摩跑丢了，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我把眼睛都哭肿了，难过了很久很久，并且发誓再也不养狗，直到现在，我什么活物都没养过。一只养了两年的狗，我到现在都心伤未愈，更何况是一个十八年的人呢？”

“汐汐……”白永明抬起头来，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或许这些年是他忽略了女儿的感受，“这件事，是爸爸对不起你。”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只要你改邪归正，爸爸还像以前一样疼你。”

白永明像是在说一个誓言那样，眼神无比坚定。

“改邪归正？”

这四个字像是刀子一样刺在了白汐汐的心口窝上。

“爸，你还是觉得我错了，对不对？”白汐汐再也无法忍住自己的眼泪。

“……”

“改邪归正？爸爸，我问你，我到底是作奸犯科，还是违法犯罪，到底是杀人放火了，还是贩卖人口了？”

白汐汐忽然觉得很可笑。

“汐汐……”

“不用再说了，我签。”白汐汐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协议书，是她下午让盛时年派人去律师事务所取来的。

原本，她以为用不到的，没想到还是用到了。

上面已经有了白永明的名字，白汐汐看了看，深吸一口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从此，父女再也不是父女，她再也不是白家的女儿了。

“汐汐……如果有一天，你想明白了，你回到家里，爸爸还当你是女儿。”

听到这话，白汐汐更觉得可笑，“我已经想明白了。”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原本命令的小餐桌一下子变得昏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