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没合眼的红袖轻声道，“圣女，天就要亮了。”

果然，圣女睁开眼睛没多久之后，黑暗便如潮水般飞速褪去，远方天际看得到一轮太阳升起。

这不法之地的黑暗来的快，去的也快，根本不像外面的世界一样，有清晨、傍晚之分。

这让习惯了外面世界的三人感觉怪异无比，就像这里被人用帷幕遮挡，到了天亮的时候就一把掀开，太阳出现，到了夜晚的时候就一遮，黑乎乎的，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天亮了吗？”

睡了一夜的周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你、你睡着了？”

红袖明明有一只看着对方没有闭眼的，说起来，她能够保持一宿不睡的状态就是存在和他拼一拼，看谁更能坚持下去。

可是，比了一夜，她发现，自己困倦了的时候免不了会打呵欠、眨眨眼，可是对方确实全程保持双眼睁开，一直到了现在。

周济飒然一笑，“对呀，这你就不懂了吧！”

红袖看着对方那露出的一排大白牙，感觉自己好傻，竟然和一个睡着了的人比谁更能坚持不睡！

心里好气！

忽然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周济悚然一惊，“不对劲！”

心怀不满的红袖道，“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你们有没有发现周围的环境和昨天有些不同？”说着，他便催动九转神瞳，当即，目力所见之处清晰无比。

他震惊的发现，自己还是处于一处山谷中，但这里却没有了山峰，山峰那一边也并没有湖泊，它们都消失了！

他可以确信自己昨天一晚上都待在这里，没有移动。

他没有移动，难不成是山峰和湖泊自己长了脚，走了？

周济哑然，继续思索，又或者，昨天他看到的山峰和湖泊都只是虚影，类似海市蜃楼，毕竟昨天他发现它们的时候黑暗已经只差一线就要吞噬过来，他看得并不仔细。

这些想法他并没有说出来。

圣女虽然心有所感，但她并没有九转神瞳，昨天也没有看见什么山峰和湖泊，所以不知道对方在惊讶什么。

双方平安无事地待了一会，他们都在等，等长辈的消息。

过了一会，圣女道，“走吧。”

红袖茫然，“去哪？”

“直接回圣女宫。”

“那，圣女，我们不等三位长老了吗？”

“三位长老。”圣女提起这事，顿了顿，“多半已经仙逝了。”

“啊！？”

红袖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圣女是凭什么判定三位长老已经死了的，就连周济也很是好奇这一点。

一向心思灵活的红拂轻声解释道，“三位长老如果除魔成功的话就会在昨天黑暗降临之前寻到我们，和我们汇合，第二点就是，就算她们不能做到上一点，那么以她们的实力也一定可以在天一亮的时候寻到我们，可是，现在已经一盏茶的时间了，她们还没有来，就说明她们昨天就永远地停留在了和我们分离的那个地方，现在过了一夜，只怕她们已经尸首无存了。”

说到这里，红拂神色黯然，“咱们快走吧，等他的长辈来了之后我们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这些话，她并没有瞒着周济，所以，周济在得知五爷爷没事之后也是开心一笑。

“不法之地的少年，一年之后，我一定会打败你！”临走前，圣女回头道。

“哦？我等着那一天！”周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