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室里。

带有十字架图案的医药箱被打开，里面药的品种很多，左边的格子里放着消炎药、感冒药……右边的格子里全是胃药，而且都是同一个牌子。

陈心然见过这个牌子，冷向治的家里和办公室都有这个牌子的胃药。

Maria把消炎止痛膏挤在手心晕开，掌心在陈心然的右额上揉搓着。她下手很重，就像揉面团一样，完全不把它当作伤口来看。

“呲。”陈心然痛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她将Maria的手轻轻拿下来，“麻烦你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现在已经是案子的关键时刻了，你居然还在会议上睡着，你觉得你对得起大家吗？”憋了一阵的Maria终于爆发了。

“对不起。”陈心然立刻道歉，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睡意，确实是她的错。

“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最对不起的人是冷总。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压力有多大？案子如果输给他们，一部的脸面往哪里搁？”

陈心然刚张嘴，声音还在喉咙里，Maria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她的怒气值继续上升。

“冷总花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苦头才坐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我不想因为你的懒惰，你的不努力，成为他升迁道路上的绊脚石。假如你不能胜任现在的工作，那么请你离开。”

Maria走前留给陈心然的那份气焰，足够烧得她连渣都不剩。

Maria实在想不通，冷向治怎么会让一个如此无用的人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