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峰山兵器库。
工典吃力地将散落在空地上的长刀弯勾,一件件般运至武库内。
白峰城的内门弟子每次在取用完武库兵器之后,归还时,都会随手就丢弃在武库门前的空地上,他们知道管理兵器库的人会将这些兵器一一收拾好。
工典身材矮胖,力量却是不小,他一次就能够拿起八件兵器。他双手各持两件兵器,腋下还各夹着两件,晃晃悠悠地运进兵器库内。
工典一边搬运着兵器,脸上却是皱眉不展的表情,看得出他心情十分郁闷。
他之所以郁闷,倒并非是对内门弟子随意丢弃兵器有所不满。面对这些繁杂的琐事,他早就习以为常,更何况,搬运兵器本就是他职责内的事务。
工典此刻心中所想的,是数日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
工元锋拜山的那天晚上,工典见工云迟迟未回屋休息,就想兄弟是遇上了什么事。
工典担心工云安危,于是就外出找他。
工典知道工云每当心情不好时,就会把自己关在兵器库内呆上很长时间,于是,工典来到了武库。
果然在距离兵器库很远的地方,他就看到了工云站在库门前,似乎正在打开武库的门锁。
工典正准备上前去招呼时,就见有一黑衣人从工云身后窜出,点中了他背部的要穴。
黑衣人将昏倒的工云背进了武库,随后,从武库中取出了一柄幽蓝的长刀,赫然便是大恶人的那柄魔刀。
工典顿时着急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开口呼救,又怕没等人跑来救援,自己先被黑衣人给杀了。但若自己偷偷跑走去叫人来,又恐叫来人时,黑衣人早已溜之大吉了。
正当工典恍急不知所措时,就见到工河从天而降,拦在了黑衣人逃走的路上。
“放下魔刀!”
“休想!”
工河与黑衣人只交谈了这两句后,便战在了一处。
工典心想,既然工河拦截住了黑衣人,自己就有充分的时间去叫人了。他这想法刚刚冒出,就听工河突然叫了声“是你!”
只见工河扯下了黑衣人的面罩。
工典急视黑衣人,但夜幕已黑,相隔又远,他看不清黑衣人长什么样。
“你!”工河的话语声中显得极为吃惊,但他话未说完,就看到黑衣人一掌打在了工河的前胸。
“你……你……”工河指着黑衣人颤声道。
“我本打算留你一命,既然你看到了我的真面目,那就不好意思了!”
黑衣人一刀扎进了工河的前胸。
工典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杀人的场面,他吓得两眼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第二天,躺在草丛中工典被人叫醒,他一醒就急忙往兵器库跑去,当时武库内已经站满了人。
工云被捆绑在地上,工图正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
工典见状,立时就想上前为工云辩解,说出昨晚他看到的一切。
但他刚跨出一步,突然想到,黑衣人很可能是藏在白峰城里的内奸,而环顾四周这一群形形色色的人等,搞不好黑衣人就混杂在其中。
想到这里,工典就没有再说话,虽然看着工云在大声喊冤中被人押往监狱,他心中五内俱焚。
次日,工典私下找到了白峰城少主工图,将那晚的所见汇报给了他。然而,工图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这事我会处理,你不可外传”,然后就让工典走人。
后面的日子,工典就一直在等待工云被释放,但是,事情却一直没有下文。
工典自幼与工云在白峰山一起长大,他和工云都是孤儿,但自己比工云更惨,工云好歹知道是工家的嫡系子孙,但工典却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工典的姓氏是家主工锦定的,但工锦也告知过,他与工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多年以来,工典与工云是形影不离的小伙伴。如今工云突然不在了,令工典觉得做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
正当工典念念不忘想着那晚的事时,脚下突然被地上石块绊到,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而手里拿着的兵器,呯哩哐啷,全部掉在了地上。
“阿典,你怎么回事?”
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工典回过头,就看到二管家全关站在后面。
“全……全……全管家……”
全关大步流星走了过来,望着掉落一地的兵器,微笑道:“阿典,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不是力气很大吗,今个儿是累了吗?”
“不……不是……我没……没累……”工典慌忙从地上一件件拾起兵器,夹到腋下。
“那你是有心事?”全关将脸凑近了工典。
“没……没有……没有……”
“阿典,别骗我了,你什么事都挂在脸上。我看你是在想阿云杀人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