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茴努力的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笑出来，却失败了。她觉得自己爱上了陈明，可是却笑不出来。她不知是对是错，明明她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父母给她的人生规划也是干干净净，平平凡凡，她该选择的佳婿也该是文质彬彬，有礼貌有修养，家境殷实的人。

可偏偏她却爱上了周围人所谓的反面教材。与其爱，更像是把陈明看作了另一个自己，她不知是想将陈明在那里面拉回来，还是想挣扎着去他的那个圈子。

为了还钱，方茴开始打工，每晚上下班后都会去一些餐馆兼职，而陈明还在大酒大肉，酒吧喝酒蹦野迪，丝毫没有顾及过方茴，他本就是被社会遗弃的恶的种子，不懂感恩，不懂亏欠。

一个温室的花朵，每穿着裙子，只留黑长直的乖女孩，开始穿上粗布麻衣，戴上了满是油的围裙，干起了从未干过的活，除了陌生和不适，方茴竟觉得有种拜托了家庭的快福

找了个机会，方茴约了柒吃饭，给她写了一张欠条，为了不被看出破绽，方茴画上镰妆，遮住了这些熬夜的乌青，喷零只有哪里相亲、聚会、妈妈非要让她喷的许久不喷的香水。

方茴到霖点发现秦一一也在，愣了半晌，略带紧张的走过去。秦一一太聪明，她生怕自己哪里一不注意就露出了破绽。她知道秦一一是真心拿她当朋友的，也是三个人中最有钱的，或许三万块钱都可以直接给到她。

但方茴不想，她怕被拆穿，她怕秦一一像施舍一样将钱丢给她，她宁可向到处欠债的柒张口，所幸，她成功了。

方茴依旧温婉的笑着，像一个邻家姑娘。柒转头冲她打招呼，站起来给她让座，连头顶的两个啾啾都在左右摇晃。秦一一上下动了动手指，摘下墨镜，托着下巴淡淡笑着，算是打过了招呼。

方茴把包放好坐下，柒解释道：“我看一一今也有空，就把她叫过来了，你俩都能有时间也不容易。”柒笑得没心没肺，沉浸在三人相聚的喜悦里，并不懂方茴内心的想法。

方茴甜甜的笑了笑：“没关系呀，我也想你们两个了”她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钱和一张欠条：“这是一万块钱，我发工资了，先还你，这是两万的欠条，利息按银行算，我都写清楚了。”

柒接过欠条，看了看，娟秀的字体，一字一行，写的清清楚楚。柒将欠条又推回去：“什么欠条不欠条的呀，不用不用。”两人互相推搡着，秦一一看不下去了，伸手夺过了纸条，看了看，身边也没有笔，干脆直接将利息那一行撕了去，放倒了两人面前，对着柒到：“收下吧。”

三人喝零茶，吃零饭，方茴也欠着柒的钱，柒又要瞅着地方搬家，秦一一便主动提前将单买了。方茴略有些愧疚的跟秦一一道谢，确实，她本来和柒订的是普通的餐馆，不知怎么柒就换成了这个喝凉水都要钱的地方，她还怕钱不够。

柒宽心的安慰她：“没事，这店是秦一一老公家的，咱仨的钱，谁的也花不到，别担心了。”方茴看向秦一一，秦一一对她笑了笑：“是。”方茴这才展露一些笑容。

柒自从上次给傅学林打了一次钱之后就立马换掉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像傅学林这种人，十万都不一定几就造完了，还是离远点的好。

秦一一决定去苏家走一趟，柒开着她的甲壳虫送方茴回家。三人就此分开。

宫时站在宫氏的楼顶，修长的指尖把玩着一支烟，并没有点燃。江秘书在楼梯口走上来，走到宫时面前，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