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向来缺点很多,极其护短便是其中一个,她绝不允许自己的人被别人欺了去。
刚才朱大妈急匆匆向她起书房里发生的事情,她便一下子急红了眼。
落笙的脾气她知道,从来不把人命当人命,对于下人而言,她是想杀便杀,想留便留,毫无人性可言,秋落在她手上,定是凶多吉少。
踏入书房,离歌便瞧见了跪倒再地的秋,眼睛红肿,发髻歪乱,脸上那道巴掌印红中带青,青中带肿,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可见下手之人用力之大。
左边肩膀处,洁白的衣裳上面还印着一道清晰可见的脚印。
所以,她的秋不仅挨了耳光,还被踢了一脚。
走近了,离歌才发现,地上还有一滩血迹,融着茶水,血腥至极。
那触目惊心的淡红色,直接击垮了离歌最后一道防线。
原本还有所顾虑,毕竟对方是公主,此刻还是代替皇帝前来探病。
皇权最不可挑战,稍微把控不好尺度,便会连累哥哥,甚至整个相府,可是看到伤痕累累的秋,离歌彻底失了理智。
去他的公主!去他的皇权!动了爷的人!还想全身而退!做梦!
“谁干的?”离歌轻声问了一句,蹲下身子,心疼地抚上秋的红肿的脸庞,检查着她的伤口。
发现地下的血迹是秋的手擦过茶杯碎片留下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伤了手,不然,她真的会找那人拼命的。
秋咬死下嘴唇,忍了好久的眼泪才哗哗流下,没有受赡那只手像是摇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离歌的裙摆,没有回话,只失声痛哭起来。
明亮的眸子暗沉着,离歌绷着脸,没有继续问她。
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仔细地帮她简单包扎下血淋淋的伤口。
所有事情好像在权力之下都会变得很轻而易举,她想伤人,便可伤人,还能有本事让受害人将嘴角的血硬生生吞回去,纵然千般苦千般痛,也无法出口。
只是,秋能忍,她可忍不得。
包扎好伤口,离歌抬手拭去秋眼角的泪痕,沉着脸,眼睛里怒火灼灼,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站起,转身,直直对上落笙的眼睛,冷着声音道:“公主殿下,敢问歌儿的贴身婢女到底犯了何差错,您要下这般毒手。”
“她故意泼公主茶水,将公主烫伤,慈恶奴,本就该杖毙!”落笙还未发话,她脚边的狗便开口吠剑
垂下眼帘,离歌看了眼跪在地下阿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公主府的下人果然嚣张,目中无人惯了,发起性子来还不分场合了,向来秋身上的伤跟她脱不了干系。
罢了,今日心情差的很,本姐顺便教教她怎么学会做人,怎么当一个规矩本分的下人吧。
“本姐问的是公主,请问,你是公主吗?”
“不、不是。”
“那你废什么话!主子们话,那轮到你一个奴婢插嘴!你到底是藐视公主!还是根本不把本姐放在眼里!”离歌瞪着眼睛怒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