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柴够用几天,第二天之后二柱子就开始拖着张宁下地干活。
二柱子负责松土铲草一类的细活,张宁去担水浇地。取水点在一里外的小河,张宁猜测就是他穿越来的那条小溪的上游。
这十几年来,只要好好学习,其他家务张宁可以一概不管。
现在突然干起了纯体力劳动,他的工作效率可想而知。所以二柱子干完手里的活,还得帮忙挑水。
二柱子不时狐疑又敢怒不敢言地盯着张宁。张宁才不怕呢,凭他们山野村夫的见识,即使觉得不对劲,也想不出原因,实在不行,他还可以拔腿就跑呢。
二柱子最后还是找机会问道:“狗娃,你咋两桶水都担不动,该不是发了瘟病吧?”
张宁可不知道“瘟病”“瘟疫”的区别,忙矢口否认,只说是肚子疼。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哪里有郎中,二柱子也没有体贴地嘱咐他“多喝热水”,只是埋怨了一句:“果子吃忒多!”就不满地丢下铲子接过了担水浇地的活。
花了很多时间,终于完成了当天的工作,看天色已是黄昏。张宁饿得不行,他攒的野果上午就吃光了,而且光吃果子可不顶饱。
张宁刚刚喊饿,二柱子就掏出菜窝窝给他,张宁伸手挡了回去很不爽地抗议:“我要吃肉!”
二柱子面露不耐之色,但突然眼睛一亮,一溜烟跑回家。
张宁满怀期望地等了半晌。
二柱子回来了,并从家带来了他的工具——草绳编的网固定在椭圆形的木架子上,边缘还有一个把手,好像扑蝴蝶的网兜,但网眼要大得多。
二柱子扯着张宁来到他们担水的小河边,走入齐腰的河水中,屏住呼吸,迅速下网,只花了一会儿工夫,就用他的捕鱼神器轻轻松松网到了两条半尺长的鱼。这一神技看得张宁眼都直了,不断感慨这里的鱼真不是一般的傻!
二柱子在河边先用松土的铲子挖个坑,从怀里掏出几个植物块茎埋进土里,然后堆上石块、捡几根粗一些的树枝搭了个架子。二柱子一直随身携带着火石火绒,生好火后,他熟练地砸出一片尖石洗净,把鱼肚子剖开,掏出杂碎扔进河里,然后把鱼串在木棍上开始烤制。
不多会儿,鱼鳞卷起,鱼皮变黄,阵阵香气腾起,张宁咽了口口水,声音格外响。又烤了一盏茶时间,二柱子不知从哪里又捏了一撮盐撒上,翻转了几下,拿下一条冒着热气的烤鱼递给张宁。
张宁顾不得烫,张嘴就咬,果然烫得他“哦吼”、“吼吼”地直叫唤,即便如此,张宁下嘴速度仍然不减,兼之淡水鱼的刺又小又多,扎得他一边惊呼一边拼命咀嚼,终于还是有惊无险地把鱼吃干净了。竟然没有被鱼刺卡到,也算是相当幸运了。
分吃两条鱼后,他们把烤熟的块茎也分吃了,张宁终于吃了顿饱饭,激动得都快哭出来了。
之后二柱子又捕了三条鱼,张宁也学着使用这个捕鱼工具,果然在忙活了半小时后,成功捕获了一条!
这时天已全黑了,二柱子搓了草绳,把鱼都穿在一起,两人回了村子。还是和昨天一样,二柱子带回的食物被家人烹熟分食。
张宁回自己破窝棚睡下,与前两天不同的是,没有了初来此地的兴奋和好奇,多了一丝想家的念头。
第四日仍然是乏味而艰辛的山村生活。张宁契而不舍地向村里人打听这个世界的地理和历史,以及有没有仙人之类的讯息,但得到的不是白眼就是无视,让张宁很是憋闷。
困在这个穷山沟,没有现代的便捷生活暂且不提,单是每天只有野果野菜和烤鱼,就让张宁无比怀念自己的世界。民以食为天,如此单调的伙食,张宁第五天就受不了了,他又想去找点虫子开开荤,结果二柱子娘首先反对。
在她含混不清的谴责中,张宁大致听出二柱子家现状:二柱子爹早年得病死了,一个妇人家拉扯三个孩子很不容易,二柱子这个年纪已经是家里的壮劳力了,地里农活主要就靠二柱子和张宁的前任来干,如果张宁继续这样偷懒,他们家以后就不再管他张宁了!
据张宁观察,只有二柱子家管他的饭,虽然很少,但是每顿都有。由此推断,前任是二柱子家的长工?
正因如此,他们两个几天前打柴得空抓虫子就算了,哪能把这当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