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玄没有瞒着沈袖明初的去向，只是涉及机密的事情没有告诉她。

沈袖越来越搞不懂这俩人，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结果一个人写了休书，另一个人却选择居住在青楼。

更可气的是，俩人还时不时地幽会……

她实在想不通他们之间是怎样的关系和情感。

但她很感激明初的离开给她提供了更多和承玄独处的机会，也感激承玄对她袒露他和明初的感情。

她虽然恨明初避孕害了她小产，甚至到现在都没有怀上。

但她也清楚害她的是史芯蕊，就算没有明初，史芯蕊依然会想别的方法害她。

沈袖对明初的感情是又爱又恨，十分复杂。

明初对沈袖也是心怀愧疚，所以她经常告诫承玄要爱发妻。

沈袖觉得有这样一位不求名分，安分守己的情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明初总比那些阴险歹毒的狐狸精好很多。

周承玄本来就心情不悦，他知道沈袖拦着他是好意，但他就是看不惯他爹的行事作风，就把气都撒在了她身上。

要是放在往日，周承玄肯定不会这么直白地告诉沈袖自己要逛青楼，找情妇。

沈袖知道周承玄在气头上，必然不会此时与他置气，再添不快，只能任由着他。

明初见到周承玄时，发现他与以往不同，以前他都带着笑意，今日却好似憋了一肚子的气。

“殿下有什么烦心事？”明初斟了杯茶，双手递给周承玄，柔声问道。

周承玄见到明初，顿时心情舒畅了许多，他将手中的茶当酒一般，一饮而尽，抬了抬眼，苦涩地笑了笑，问道：

“你说，如果让我在背叛父皇与背叛良心之间选一样，本王该如何抉择？”

明初有些诧异，颤了颤，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为何会这么问。

她思虑着，缓缓开口道：“这要看是什么事。

若论眼下，殿下选择良心，背叛陛下，虽然可以成全道义，但失去了陛下的宠幸，失去了权力和地位，以后恐怕也没有能力做更多的事。

要是殿下选择了陛下，背叛了良心，虽然日后可能权势熏天，但良心的背叛可以有一次，也可以有无数次。

以后也会有无数的理由，为了更大的诱惑，一次次背叛良心。

殿下有什么事，不妨与我说，说不定有两全之策。”

周承玄苦涩地摇了摇头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你我若是能两全，也不会是现在这般局面。”

明初微微一笑道：“我们如今虽各奔前程，却也有机会喝茶谈心，这样也算是两全吧。”

周承玄眼波柔情地凝望着她，叹口气道：“也许吧。”

明初将茶斟满，敬了他一杯，一饮而尽，不明所以地静静陪着他。

周承玄还是没忍住，将沈之铭与他讲的事陈述了一番，明初听到后不自觉地将手中茶盏摔落在地……

这皇帝还算人吗？不把百姓当人吗？

周承玄将掉落的茶杯捡起，抿了抿嘴，淡淡道：“很震惊吧，我也很震惊。”

明初欲言又止，淡定了一下心神，强忍着激动没有骂娘，缓缓吐出六个字：“殿下有何打算？”

周承玄连连叹气，摇头道：“我还没想好，本来打算找父皇理论，却被沈袖拦住了。

不过仔细想想，我就这么去找父皇，太过冲动，最终可能赔了自己又一事无成。”